陳旭輕笑道“席無涯?中午還見你狼狽不已,如今卻是談笑風生,看起來確實多了幾分俊俏,快比得上我了。”
席無涯忍不住“呸”了一聲,想到今日在“雪尼”劍下處處受製,實在是平生未有之辱,眼下被人揭了傷疤,不由有幾分羞惱,冷笑道“早就聽聞煙雲客牙尖嘴利,死到臨頭了,還不跪地求饒。要是你向在場的每個人磕上一個頭,也許我會放過你,哈哈哈。”席無涯覺得自己這話,實在太有水平了,又想到此次能於高手環繞之下,輕易就逮到了煙雲客,他忍不住一陣開懷大笑。周圍的人無不大汗,這笑點實在太低了吧。
“白癡”陳旭撇撇嘴道,突然一個縱身,挺劍直刺。席無涯眼神一冷,卻一動不動,一旁的齊遠帆則始終麵無表情,陳旭也似當他不存在般。
席無涯旁邊殺出數人,幾個藍衣劍客用的都是衡山劍法,他們攔下陳旭後便是一路搶攻。陳旭一聲冷笑,對方妄想以衡山劍法和他鬥,確實不自量力,人再多他又何懼。
陳旭出招極快,往往能一招刺出五劍,又往往能抓住對方的破綻,很快十多人便成了他的劍下亡魂。席無涯卻是扭頭對齊遠帆笑道“看來他的回風落雁劍到了五成,你不是他對手。”齊遠帆隻輕輕點頭,並未答話。
雖殺了多人,天刹幫的人卻越圍越多,陳旭被圍在正中卻是從容出劍,隻見他氣息不亂,劍招淩厲,席無涯看得不住頷首:此子劍法確有幾分名家風範。
陳旭早已忘了周身險境,腦海中倒是一片清明,他心中想到不免一死,倒不能失了氣度,好歹自己也是個幫主。他右手出劍,左手偶爾甩出飛刀,圍著他的人距離太近,往往防不勝防,飛刀出手必中。而他有內甲,防守的地方也小了許多,這令他出手便少了幾分顧忌。
看到自己的人不斷倒下,席無涯一臉淡然,齊遠帆臉色卻有幾分難看。“退”齊遠帆冷喝道。
天刹幫的人聽了他的話,立即退下,席無涯卻是皮笑肉不笑道“莫非齊堂主要造反,接連幾次你們落雁堂都是出工不出力,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齊遠帆淡然道“我不知哪裏得罪了席副幫主,你處處讓我堂的兄弟無故送死,難道是故意消弱我堂的實力,我非要找雲幫主評評理不可。”
席無涯長笑不已“齊遠帆,看來你和風雲榜紅袖樓勾結蠻深的嘛,我本念你有幾分眼光,能算到這小子的行蹤,送你一場天大的功勞,不想你臨陣反戈,難道你要放他走,附近可都是你落雁堂的人,隻要你一句話,我絕不攔他。”
齊遠帆淡然道“誅殺煙雲客,可是雲幫主親自批下的任務,我定不遺餘力去執行,但能同時保留幫會的力量,豈不是兩全其美。有副幫主和幾位香主在,煙雲客還不手到擒來,何必這些小弟去送死,這豈不讓幫中人寒心嘛。”
席無涯哈哈笑道“好,很好,你居然以話來擠兌我,今天我就先拿了煙雲客,再找你算賬,諒你不敢在我眼皮底下造反。麻大,麻二,給我活捉他。”席無涯身邊的五人,本就盯著陳旭的目光極為不善,此刻席無涯一發話,其中二人立即挺劍直刺。
陳旭看到二人均是一身道服,便知二人出自武當,武當劍法博大精深玄妙無比,非衡山劍法可比。兩人出劍一快一慢,使出了兩儀劍法,卻是有陰有陽,亦剛亦柔,變化多端。
陳旭緩慢出劍,被二人殺的手忙腳亂,而二人均是咬牙切齒,仿佛有深仇大恨般。突然,陳旭的劍法快捷無比,殺向了兩儀劍法中使慢劍的一方,快劍之人急忙搶攻,於旁協助,但見他的劍光泛起點點寒星,指向陳旭眼睛咽喉等薄弱處。
陳旭卻是立即變招,一招歸源一劍,殺向了快劍之人,這人大驚,自己這方占盡優勢,定不肯與對方性命相博,身子不斷閃避,出手便慢了幾分,而使慢劍之人劍法陡然加快。
陳旭等得就是這一刻,左手飛刀連出,令本是慢劍之人劍法一頓,他卻接機身子一切,輕輕一個甩手,用出了黑血神針,對方臉色大變,急切之人滾到在地。陳旭卻是趁機撲上,一劍刺中了對方,這兩儀劍法就這樣被破了,看來這門劍法不僅要配合純熟,更講究心意相通,不然難以發揮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