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深林,多了幾分幽深清冷。林中小溪淙淙,幾隻秋蟬,鳴著空山寂靜。
半山腰的木屋正是幾人的相約之地,曲非煙在裏麵養傷,離木屋越近,陳旭心中的不安感,卻越發強烈。
伏於暗處觀察許久,並無異樣,又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確定毫無紕漏後,陳旭才定下心來,上前推開了木門。
一開門,便看到曲非煙亮閃閃的眼睛,她一陣歡呼擁了上來,陳旭對她也是溺愛非常,不禁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曲洋神色稍顯焦慮,說道“不知劉賢弟為何還沒來,不會有什麼意外吧。”他說話時,臉上不自禁閃過痛苦之色,看到陳旭關切的模樣,卻是強顏一笑道“沒事,和丁勉對了幾掌,又被那矮子刺了一劍,不過那姓丁的也不好受,中了我一針。餘矮子趁危欺我,今日事了,我們便要入川,把他青城劍派殺個雞犬不寧。”
陳旭不禁會心一笑,沉聲道“劉師祖輕功不佳,又行事縝密,定要完全擺脫了對手才會過來,諒那陸柏留不下他。”
曲洋知他所言非虛,也是放下心事,兩人又談了一會,曲洋眉頭一動,輕聲道“他來了。”陳旭跟著他竄出了屋子,卻見劉正風乘風而來,身上雖有幾處輕傷,神色間卻頗為激動。
劉正風離木屋不過一箭之地,這是他卻是眉頭輕皺,回過頭去,卻見一衡山長老極為狼狽,此刻渾身是傷,被費彬追殺,卻是蒼雲峰的鐵長老。陳旭大感驚奇,隱隱感到有種強烈的不安。
“師哥,救我”鐵長老聲音淒切,喘著粗氣,剛到劉正風前麵便倒地不起,費彬卻是猶豫不決,不敢上前。劉正風本感奇怪,已暗自警惕,但眼前師弟重傷不似做偽,兩人本感情不錯,曾結伴闖蕩江湖,情急之下,俯下身去便要去查看。
“危險”“有詐”陳旭曲洋兩人同時大喝,但這時已經遲了,從鐵長老袖中發出數電寒星,打中了劉正風的胸膛,鐵長老暴起就要傷人,劉正風身子急切往後一縮,手中的劍甩了出去,正釘中其右肩。
鐵長老見到曲洋殺來,急忙往後退,不像曲洋身子爆射而起,一蓬黑色神針鋪天蓋地而去,鐵長老身子一沉,手中的劍如風扇一般輪轉不休,雖躲過了毒針,曲洋卻已殺到,一掌便拍中了他。曲洋正要結束其性命,董千裏和費彬同時殺了過來。鐵長老嘴角泛血,臉色發白,趁機退後,連忙打坐療傷。
陳旭立即扶起了劉正風,他已經點了全身要穴,卻是麵泛青紫,胸口黑血不斷滲出,他慘然一笑,斷斷續續說道“想不到我劉正風一世英名,卻還是上當,吃了大虧,這“流袖寒星”喂有劇毒,怕是無人可解。“陳旭臉色慘白,曲非煙的眼淚更如珍珠斷線。
那邊曲洋憤怒無比,出招一味求狠,很多招式便失了精妙,董千裏和費彬早就看出來,隻和他遊鬥。
陳旭驟遇變故,心亂如麻,怎麼也想不到費彬幾人怎麼會找上門來。這時,季長風由宋氏兄弟慢慢推了出來,他桀桀大笑道“乖徒兒,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下手,劉正風,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但我卻忍了二十多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現在就死的,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曲非煙臉色大變,一拳拳打向了陳旭,口裏大罵,什麼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劉正風連咳幾聲,仍自鎮定道“師弟,果然好手段,玉蝶香千裏追魂,又連使苦肉計離間計,師哥我自愧弗如。”
“陳旭,還不動手,輪回斷腸散的滋味可不好受,此毒天下無人可解,但我有一味藥方,每日發作時服用,可減輕絕大部分痛苦,還能減少發作的時間。”季長風得意大笑。
陳旭麵露喜色,突然從懷中抽出匕首,插在了劉正風身上。劉正風一聲痛哼,把頭一偏,身子一動不動,曲非煙大駭,狂叫道“你殺了劉伯伯,你不得好死“,說完就出針紮他,那邊曲洋雙眼血紅,長嘯一聲,好生淒涼,正要撲來,卻被費彬和董千裏纏住,脫不開身。
陳旭輕笑一聲,身子連動,便到了季長風身前,這一下變化太快,季長風和宋氏兄弟大感意外。宋氏兄弟見他無劍在手,竟一時忘了攔他。陳旭抱拳跪倒在地,大聲道“劉賊已死,請師傅賜下解藥。”季長風撚須大笑,宋氏兄弟卻是目光閃動,正猜他是何用意。
季長風推著輪椅上前,不想陳旭突然暴起,一掌帶風劈去,宋氏兄弟大驚失色,立即出劍護住。陳旭不等掌法用老,卻是掌勢一變,一招神龍擺尾打向了宋如海。幾人距離過近,宋如海沒有完全避開,被一掌打中左胸,他早已暗運內功護身,退了七八步停了下來,隻覺一陣氣血翻滾後,並無大礙。他大喜間,全身卻湧起一陣麻癢,接著四肢抽搐,倒地痛哼不止,很快就是七竅流血而死。
宋如風目眥盡裂,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挨不過一掌,他雖刺中了對方幾劍,奈何對方有內甲在身,傷他不得,見陳旭一陣冷笑,不由心膽俱碎,兄長死時的慘狀還曆曆在目,他還不想步入後塵,他本就一般的劍法,更是左支右絀,被陳旭擊中一掌,也是中毒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