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日月淡然道“是嗎?剛才你們湘天幫殺得不是很過癮嗎?我的手下都死了個光,這幹戈如何化得了,不過,若是你們把這小子讓給我的話,倒是可以商量。”
“放肆,就憑你一個人還要跟我們談條件,日月盟妄圖陳雄,那還不是笑話,歐陽堂主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歐陽如血身旁的武嘯天厲聲道。
“你威脅我,很好。”東方日月嘴泛冷笑,突然輕揚起手,數根繡花針射了出去,銀針去勢極快,於雨中悄無聲息,武嘯天還沒有反應過來,針就飛到了眼前,歐陽如血長劍出鞘,幫他打掉了好幾針,但隻聽一聲慘叫,武嘯天捂住了心口和咽喉,他看著東方日月的眼神驚駭無比,顯然想不到,自己就這樣稀裏糊塗要掛掉了。
湘天幫都是緊張萬分,隻待歐陽如血一聲令下,便要將這妖人千刀萬剮,歐陽如血心中也是一驚,他自問若是自己麵對對方快如鬼魅的飛針,要躲開極難,他消瘦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東方幫主,我們都是要這小子死,大不了這第一劍你來,我出最後一劍便是。”湘天幫的人都有瞬間的呆滯,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以冷血著稱的“血刺客”,竟如此好說話。
見對方服軟,東方日月卻是毫不領情,搖頭尖聲道“我不要這小子死,我要把他帶到黑木崖,交給教主發落,鮑長老可不能白死。”湘天幫無不冷笑,此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難道就憑他一人,就可以視湘天幫的高手如無物。
歐陽如血再也忍耐不住,冷聲道“殺了這太監”,他身後的殺手,便撲了上去,他們都是不要命的打發,劍法狠辣決絕。他看也不看東方日月,卻把眼光投向了陳旭,長劍一端,便刺了過去。
陳旭看了良久的戲,還趁機吞了一顆五品的補血丹,身上的氣力恢複了不少,他心中盤算道,絕對不能死在此人手中。他極力閃避,看準了於昌的方向就撲了過去,於昌等人臉色一陣怪異,立即散開,歐陽如血卻是一聲冷笑,劍已如毒蛇般纏了過來。
陳旭在劍光中極力閃避,不想對方的出招卻是越來越快,他被纏住脫不開身,已經是衣衫襤褸受了幾處輕傷,對方的劍尖不離他的咽喉,刻意避開了他的胸膛,顯然忌憚內甲之固。
陳旭感到自己的閃避的空間越來越小,突然他身子一頓,手掌一沉,一招神龍擺尾就突然使了出來,利劍割破了他的手腕,卻令歐陽如血劍法有了片刻的停頓。
陳旭輕喝一聲,掌法一變,卻是毒辣迅捷,歐陽如血輕鬆閃避,心中卻不免一驚,他總覺對方的手掌有古怪,作為一個長期和死神打交道的人,總有那麼一種奇異的直覺。
陳旭的體力越來越是不支,東方日月大發神威,將黑衣人殺了大半,林承澤誠實和尚搶上攻擊,才與其打成平手,東方日月焦慮寫在臉上,看來姓陳的小子要掛在湘天幫的手中,自己與湘天幫相比顯得勢單力薄,但惹惱了他,定要殺湘天幫的天翻地覆,論單挑,天下誰擋得住他幾針,這才是日月盟最可怕的地方,所以歐陽如血正是看到了這點,才不肯輕易與之交惡。
看到陳旭狼狽不堪,於昌等人輕歎了一口氣,此次雖將斷香樓殺了個盡,卻中了對方聲東擊西之計,又被挑撥和日月盟結成死仇,實在是窩囊,該如何向幫中交代?現在能把陳旭殺了,也算得個片刻安慰。
陳旭覓得一個空隙,便提步如風,奔向了東方日月,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對著黑衣劍客連出幾掌,都是神龍擺尾,那些黑衣劍客都是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便抽搐而死,這也令湘天幫的人忌憚不已,看來這廝,又得了一門犀利的掌法。
麵對著歐陽如血的逼近,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陳旭,臉上浮現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就往心髒刺去,湘天幫不少人都是一聲歎息,知道要攔住一個人自殺那很難。
東方日月一聲長嘯,知道事已至此再難翻盤,看著眼前的纏著他不放的幾人,他更是怒火中燒,身法連動,針動如飛,隻聽幾聲悶哼,又倒下幾個黑衣人,誠實和尚大喝一聲,搶身而上,東方日月運針飛去,一針穿破了他身上的罡氣,刺穿了他的右胸。
誠實和尚卻是一陣獰笑,就地一滾,不顧身上的傷勢將針拉住,柳承澤趁機持針在手,對著東方日月的眼睛紮去,東方日月應變神速,運氣於身,眼睛一閉,硬受了兩針,手也輕抬將銀針射在林承澤身上。兩人同時一聲痛哼,東方日月眼中流血,不能視物,立即身法連動,在夜色中形如幽靈,竟一下子被其逃了出去,“瞎眼之仇,來日必報”他的聲音陰惻惻傳來,黑夜中竟又幾分悚然,林承澤卻是沒有聲息,就這樣被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