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堂一樓的大廳中,六個紅衣捕快正大馬金刀立在正中,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陳旭下來後,不由抱拳道“幾位公差大哥,不知找我何事。”
其中一名捕快一臉諂媚道“恭喜陳大人,上次你誅殺叛逆的事,張大人上報給了朝廷,已經頒下了賞賜,大人還被封了官。我等幾人正是請您過去接旨受封的。”周圍的人無不驚呼,這煙雲客真是牛,連朝廷都巴結上了。
陳旭心中一想,卻臉色一變,知道事情有蹊蹺,笑道“張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們江湖中人,實在不適合受此重任,兄弟你請回了。”
那公差果然臉色一變,訕訕笑道“陳大人不願為官,實在意外,但這是朝廷的命令,兄弟我做不了主,還請大人跟著我們去一趟。”“哦,今天我落雁樓升五品,實在抽出時間,改日有空再去叨擾張大人。”
幾個公差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那領頭的冷笑道“姓陳的,你是要我們兄弟難做了,張大人頒下命令,一定要帶你去。”
“我要是不去呢。”陳旭手按著劍,臉色一冷道,同時周圍不少斷香樓的人,都拔出了劍,場麵一下變得劍拔弩張。
六個公差絲毫不懼,“怎麼,敢造反,不要以為你們江湖人就可以不受朝廷的管束,隻要犯了事,不說這落雁樓瞬間就可被鏟平,就是衡山劍派也是說滅就滅。”眾人怒氣衝衝,卻也無可奈何,確實在哪裏都是政府最大。
“就算你們是公差,做事也要講個法字,我又沒有犯什麼事,你們憑什麼帶我走。”陳旭譏笑道。“有沒有犯事,你自己清楚,但我們現在隻負責帶你走。”“公文呢?”
那捕快一聲冷笑,竟真的從懷裏掏出了公文,上麵寫著落雁樓什麼時候對張大人進行行賄,陳旭才想起確有此事,不想他們連這個東西都翻出來了,顯然有備而來,但最後的落款,陳旭瞄到了是黃子文,而非張大人。
他心道果然如此,看來魔教為了得到那賬本開始不擇手段了,他同時想到,魔教中人大批潛入衡山劍派那不可能,就如曲洋那樣的高手摸入衡陽城也得小心翼翼,東方日月那樣的人根本進不來,最有可能的便是鮑大楚和桑三娘兩人。
陳旭正猶豫不決,考慮是不是該把這賬本交出去,卻看到在角落裏正一邊喝著酒的莫大正對他擠眉弄眼,陳旭心中大定後,他對斷香樓眾人示意住手,又暗中跟在遠處觀看的柳雪兒幾人,做了一個很隱秘的手勢,又對程洋等人擺擺手,才笑道“張大人既然說我有罪,那我還真得問個明白,像我們這等良民,他憑什麼來誣陷。”
公差們都鬆了一口氣,立即把陳旭帶了出去。一路上,不少人對陳旭指指點點,都以為他又惹了什麼事,不少人正要跟上,幾個公差立即掏出鐵鏈攔住了眾人。
陳旭感到道路越走越偏,他心中盤算著莫大對上魔教長老的勝算,很是沒底,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幾人出了衡陽城,陳旭硬著頭皮跟著走,他不願看到自己的落雁樓遭受損失,那可是自己的心血。
幾人轉進了一個小林子裏,便停了下來,林子中一個官員背負正雙手,看著陳旭的臉色正陰晴不定。陳旭不由冷笑道“黃師爺,有話咱們明說,你把我引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賬本嗎?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拿回當初行賄的證據。”
“叫黃大人,姓張的抓起來了,你倒是明白人,證據就在我身上,賬本呢?”黃子文有些意外,顯然想不到陳旭如此好說話。
陳旭卻一摸腦袋,尷尬笑道“忘了,在錢莊裏,剛才沒有取。”黃子文冷笑道“你耍我,就知道你不願拿出來,今天就先把你擒了見少教主再說,那天他受到重傷,正要找你算賬。”
“就憑你,還是叫鮑長老和桑長老出來吧。”陳旭抽劍在手,黃子文臉色大變,卻猜不到為何對方有恃無恐,他正要再說,“這小子果然精明,也有幾分膽色,明知道我們在這裏,還敢過來送死。”從林子後麵飛出一黑衣,一手成爪,就抓了過來,正是桑三娘。“他以為憑幾隻小雜魚,就有了底氣,難道不知再多的人,也是來送死嗎?今日除非是莫大和劉正風同來,才救得了你。”鮑大楚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