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能百分百治痊愈了?”
一步一晃地從內室走到外室,看了一眼百裏驚瀾手中抱著的人,那人有氣無力的聲音忽然拔高了音調:“再說了,我隻治男人,從來不治女人!”
說完,那人又搖搖晃晃地走到朱紅色大蛇的身旁,蹲下身子有些責怪地說道:“我不是說過隻要是治女人都擋在門外的嗎?”
朱砂,也就是那條大蛇,竟然在那人責問完之後非常人性化地哼了一身。
有些柔柔的聲音從朱砂身上傳出:“他們是你的親人你都不能救麼?”
雖然是柔柔的聲音,但是裏麵卻包含著無盡的鄙夷。\t
“親人又如何了?”那人聽到朱砂的話之後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一下子直身站起,又回去了內室。
“我說!你難道一點兒親情也不念了麼?!”
百裏驚瀾幾乎是脫口而出:“這麼多年,你走的路不都是你自己選擇的麼?!”
那人並沒有因為百裏驚瀾的話而動容,沒有反駁也沒有回複。
朱砂感受著空氣當中不平穩的波動,直接滑出了房間,一刻也沒有多留。
而且朱砂也知道,現在是人家家的家事,自己無親無故的而且又是一條蛇,硬插進去人家的家務事,還真是沒啥理由。
所以它很明智的選擇了將房間內的空氣留給這兩個男人和那個傷號女人。
隨著朱砂的離開以及先前十分邋遢的那個人的沉默,整個房間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雙臂還緊緊將百裏璿摟在自己的臂彎之中,百裏驚瀾卻幾乎感受不到懷中人身上的溫度。
百裏驚瀾無疑心中一沉。
“無月,你難道真的要舍棄自己的親情麼?”
百裏驚瀾沉聲問道。
內室之中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百裏驚瀾又勾起了自己塵封的記憶。
“我記得小時候你常說要做一個大夫,救死扶傷,能夠保護你所珍視的東西的性命。”一襲藍袍的身影一步一步地移動著,每移動一步就會在平整的地麵上踩出一個凹陷。
“那時的你無心與權益作鬥爭,你會關心別人,你會用自己的醫術來調理大家的身體,讓我們一年四季都是健健康康的,因為那樣做你會很高興,你會感到開心……”
一步一沉,走到內室的門前,百裏驚瀾的腳步卻仍未停下,口中所說的話也並沒有停止。
雖然你說不救,但老子一定有辦法讓你救!
百裏驚瀾在心裏狠狠地想著,為了自己懷裏的這個人,就算是觸動自己回憶裏的傷疤又能如何?
就算是演一把苦情戲,老子也要把你給感動!
百裏驚瀾這邊在對內室中的邋遢男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百裏璿身體中的灰色珠子亦是宣告了自己在百裏璿體內所要做的事情的開始。
原本拳頭大小的灰色珠子,現在在百裏璿沒有幾絲真氣的體內竟然還漲大了一點兒,灰色的表麵還有黑色的氣流環繞。
不過這個灰色珠子顯然沒有要害死百裏璿的意思,雖然珠子的體積變大了,但是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珠子變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吸取了百裏璿身上的真氣或者是生命力,而是將百裏璿體內經脈中所含有的雜質統一彙攏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這些雜質轉化成為黑色的氣體,也就是在灰色珠子表麵環繞的黑色氣流。
像是有意識一般地將百裏璿體內的雜質完全清理幹淨,灰色珠子在百裏璿的丹田之中輕輕地晃動了幾下之後,便從這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