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緣終相聚,是孽總分離。思得當年離別怨,此恨綿綿無絕期。一如那首“心太軟”當中的歌詞‘不是你的就不要勉強’。
此刻栗書亭的心情,吳曼感受頗深。盡管自己遊走在風月場上諸多年,釋放真心男人,還是大有人在的。隻是自己不肯接受,是的,沒有什麼理由。說沒感覺,自己也認為這是很虛偽很做作,甚至很惡心。究其緣由,恐怕真的說不清楚。
“書亭,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到了什麼程度,方便和姨說說麼?”
栗書亭稍稍沉澱了下來,“姨,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為了滿月,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要我這條命。”
吳曼寬慰道:“姨理解你,書亭,命是八尺,難求一丈。冥冥中,我們的一切都已經被老天安排好了。姨也算是過來人,所有的親情友情愛情,有時候,並由不得我們去掌控。進一步說,聽從命運的安排。退一步說,順其自然。雖然這話很空洞,但是,對於我們這種平凡的人來說,又能怎麼樣呢?”
“姨,我難受的也並不全是因為滿月不肯接受我,而是她居然愛上了王老二家的王寶貴。這次,滿月說她去市裏,實際上,根本就是去看王寶貴了。”
此言一出,吳曼像似被雷擊到了一樣。簡直驚的是瞠目啞語。
“書亭,你說的是真的?”吳曼的心境真的才叫難受,漣漪泛起,軒然澎湃。
栗書亭苦笑道:“姨啊,你看我有閑工夫在這裏胡謅麼?”栗書亭表情苦楚,無奈的搖搖頭,“鎮上的人誰家不知道啊?王寶貴上大學的前一天,還是在劉滿月家擺的酒宴。這等於說,滿月的父母也同意並且承認了她們的戀情。”
吳曼徹底暈了,“真的是世事無常啊,劉滿月比寶貴大幾歲吧,而且寶貴四年的大學生活,保不齊會發生什麼事呢?唉,這丫頭,怎麼就一條道跑到黑。”
“姨,你也是很不讚成的吧?”栗書亭希望得到共鳴,盡管知道吳曼幫不上什麼,至少,心底深處,能緩衝一下這種疲憊。
人生啊人生,有多麼的複雜性。折騰非你我所願,而是現實就這般殘酷,所以生活多餘的裝飾毫無必要,本色如此,如之奈何?
栗書亭怎麼會知道,吳曼愛王老二有多麼的刻骨銘心。自己豪奪了王寶貴的處子之身,不知道那與道德倫理是否能扯上關係。為何自己那般偏倚王老二,為什麼會奪走王寶貴最珍貴的第一次?這些又有幾人能說得清呢?問問柏拉圖或者堂吉訶德,也是沒有答案。栗書亭願意為了劉滿月付出生命,那吳曼為了王老二,何嚐不會如此呢?滿月姑娘愛上誰,固然是她的自由,也有她的心思在這其中。如今栗書亭希望得到自己的慰藉
。違心的話倒是一大把,可是說了真話,等於是往栗書亭的傷口上撒鹽。
“書亭,剛才姨說了,命運不是我們所能掌控得了的。姨在精神上能給予你最大的幫助。可是,在這件事上,換句話說,在你的愛情路上,姨是沒有發言權的。就慢慢等待吧,有時候奇跡還真的會發生。”
“那就讓它發生吧。”栗書亭說完,猛地抱起了吳曼,就往臥室間走去。
“你瘋了,書亭,快放下我!我可是你姨啊!”
“你不是我的親姨,就算是,我就想要你了。”栗書亭喘著粗氣,看著嬌媚的吳曼,當真把握不住自己了。
栗書亭把吳曼放在床上,伸手就去扯吳曼的上衣。而且嘴巴已經貼上了吳曼的朱唇。
吳曼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且不說王寶貴了。盡管自己是風月場上的女人,被無數男人臨幸過。但是,她心中最愛的,至愛的非王老二莫屬。栗書亭這般猖狂的蠻行,來自於對女人的報複,對自己嫵媚的垂涎。更為重要的是,來自於對自己的侮辱!他把自己當一個風月場中的人,而並非掛在嘴邊的那個“姨”。
沒有個性的人生,是報廢的人生。沒有個性的女人,是頹廢的木偶,而且是提線木偶。沒有生命力,任人擺布。如此的人生,就同行屍走肉。自己之所以從南方回來,開了飯店,為的什麼,圖的什麼?就是讓自己的靈魂徹底潔淨,不再有任何汙垢感染。哪怕王老二還是離她而去了;哪怕王寶貴鄙視自己;哪怕鎮上人一如既往的看待自己。但是,此時的自己,容不得任何外界的玷汙和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