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七……”
水杉認真地盯著紅綠燈倒計時的秒數,隨著液晶數字的跳動,一顆心也砰砰跳個不停。
紅燈跳到最後一秒,她用力地踩下了油門,性能良好的名貴車子“轟”的一下就衝了出去。
車子一路疾馳到下個路口的時候,她果然看到了那輛霸氣的黑色賓利。
水杉的手心裏出了一層薄汗,幾乎都要握不住方向盤,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將油門踩到了最大,義無返顧地朝著前麵的車子撞去。
她和前麵的車子離的很近,所以一切發生也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耳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她感覺自己幾乎被強大的慣性甩出去。
安全氣囊一瞬間便彈了出來,猛然間充斥了全部的空間,壓迫著她的口鼻和胸腔,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的額頭剛剛撞到了擋風玻璃上,這會兒暈的厲害,耳朵邊像是有一群蜜蜂,不停地嗡嗡響著。
她隻是覺得累,全身的力氣像是都被抽幹,頭痛的厲害,連動一下手指頭都很困難,意識渙散的最後一秒鍾,她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
一切都結束了吧?
那些決然的愛,那些喧囂的恨,都將在這一刻靜止。
再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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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痛,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腦子像是快要炸開一樣。
她費力地動了動眼皮,終於睜開眼,就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讓她的胃裏麵一陣翻滾,她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就出現了三年前的那一幕,那時重病的董其善也是被推到了醫院裏急救,可是最終推出來的時候卻被一張白布從頭到腳蓋住。
她不能置信地伸手揭開了白布,卻看到那張平日威嚴的麵孔此時變得慘白如紙,她的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從那時起,她便對醫院有一種恐怖情結,她害怕來到醫院,也不喜歡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以前若是有什麼小傷小病,都是董亞飛直接把醫生叫到家裏,而這一次,他卻無情地將她扔到了空蕩蕩的病房裏。
或許他是真的生氣了,任何人被自己養的寵物反咬了一口都會很生氣吧?
水杉躺在床上,努力地想著一些瑣碎的小事,借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再焦慮和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上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水杉的一顆心也陡然提了起來。
水杉扭頭看向門口,隻見身材頎長的男人就站在光與影的交彙處,渾身散發著一種淩厲和肅殺的氣息,就像是撒旦一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水杉這個時候突然咳了起來,而且越咳越劇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董亞飛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倒了一杯水,一步步走到了病床邊。他一隻手端著水杯,一隻手托著她的背,將她扶著坐了起來。
水杉看著他握著玻璃杯的修長而又漂亮的手指,微微有些恍神。他將水遞了過來,水杉忙接住,喝了一口,卻並沒有覺得好受。
他越是對她溫柔,她越是害怕,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充滿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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