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修建秘園的宮人我都已經選好了,蕭王有時間要不要親自瞧一瞧?”
“好。”
“真是不知道皇後娘娘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做什麼要修建什麼秘園,那處廢棄的寢宮早就破敗的不能看了,與其修建,為何不直接建造一處新的?”
“恩。”
“蕭王,你……”
“恩。”
賢貴妃的話還沒說出來,蕭王便已經應了聲,這次賢貴妃和蕭王都是一愣。
倒是賢貴妃,先行笑了出來:“蕭王既然心不在焉,我也不久留了,皇後娘娘去了哪裏,想必蕭王要比我清楚才是,估摸著現在趕去的話,應該能在半路上見著她。”
蕭王輕咳了一聲,站起了身子:“我不過是有些累了,回去了。”
賢貴妃揚眉淺笑:“蕭王慢走。”
蕭王走後,雖然她直覺蕭王會去找沐扶夕,但她不親眼看見,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所以這才命了張高準備馬車,一路來到了刑部。
想著剛剛蕭王抱著沐扶夕離去的場景,賢貴妃無聲的笑了。
一些事,已經成了回憶,一些人,早已成了過客,生活就是這樣的,四季流轉,變幻無常。
一輩子的愛,與其讓它來的轟轟烈烈,走的時候肝腸寸斷,不如讓它來的時候悄然無息,平淡的留在身邊一世。
賢貴妃當然清楚,沐扶夕和蕭王之間永遠都不會有名有份,但她卻不想去阻止兩個人之間那微妙的情愫。
最浪漫的情話不是所謂的花前月下,而是在你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會有那麼一個人站在你的身邊,告訴你:別怕,還有我在。
蕭王抱著沐扶夕順著小路走回到了鳳鳴宮,此時的宮女和太監早已下去休息了,空蕩蕩的寢宮不見半個人影。
蕭王看著如此寂寥的景象,歎了口氣,抱著她進了屋子。
此時的沐扶夕早就已經睡著了,她和蕭王都不知道的是,在她和他的身後,一抹黑色的影子就停靠在不遠處的樹梢後。
那抹影子慢慢走出樹梢,月色下,她白皙的麵頰幾乎透明。
她眼睜睜的看著蕭王抱著沐扶夕那恩愛的景象,慢慢捏緊了身下的衣角……
元清的盛夏是美麗的,因為在元清你永遠都能找尋到你沒有見過的一草一木,它們總是悄悄的在角落之中盛開,等著有心的人去觀賞。
但是今年元清的盛夏,所有人似乎都被套上了夾板,就連宮女和太監也沒有一個得閑。
瑾瑜登基雖有些蕭王幫忙處理朝政,但蕭王對待瑾瑜的學習上卻並不鬆懈,他每日都要帶著瑾瑜上朝,在批閱了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之後,還要單獨教瑾瑜認字。
而宮裏的大部分宮人,都被安排去修建秘園,沒有人知道皇後娘娘為何要修這麼一處花園,但所有人卻都不敢耽擱。
因為他們的攝政王下令,若是夏天修不好,那麼冬天便要接著修。
朝廷上的動蕩,在沐扶夕的出謀劃策與蕭王的雷厲風行下,漸漸平穩了下來,雖然他們始終還是信不過年幼的瑾瑜,但蕭王的謀慮和遠顧卻讓他們漸漸心服口服了起來。
要說現在宮裏最清閑的就是沐扶夕了,每日賞賞花,看看風景,在後宮裏總是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剩下的暑熱總是讓人昏昏欲睡的,這不,沐扶夕來到雲水齋的時候,賢貴妃正靠在軟榻上小憩著,手中那繡了一半的鴛鴦,擱置在腿上,搖搖欲墜。
眼看著那鴛鴦戲水便要掉在地上,沐扶夕眼疾手快的接住,抬眼瞧著賢貴妃仍舊沒有醒來,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她的身邊。
但人的困倦是可以傳染的,沐扶夕無聊的坐在賢貴妃的身邊,好一會,慢慢也是困倦了起來。
她並沒有起身,而是換了個姿勢,輕輕躺在下身子,枕在了賢貴妃的腿上。
忙碌了一個上午的瑾瑜,被孫聚送了回來,瑾瑜打著哈氣進門,見沐扶夕和賢貴妃都在睡著,以為她們是在玩什麼遊戲,也是興高采烈的加入了進去。
但他在軟榻上爬了半晌,也不見沐扶夕和賢貴妃搭理他,困乏加上沒有意思的他,竟窩進了沐扶夕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處理完奏折的蕭王本是來教瑾瑜寫字的,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當他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竟 是這麼一副安逸的景象。
笑著搖了搖頭,從太監的手中取來三條薄被,分別蓋在了三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