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對立(1 / 2)

蕭王卻擔心著她的身體:“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去了又能做什麼?如今他已經被包圍,根本是插翅難逃,你趁著這幾日好好休養一下身子,我們再走也不遲。”

沐扶夕想要說什麼,蕭王卻直接將她壓倒在了床榻上。

“聽話,你現在這個樣子,連站都站不穩了。”他的聲音很軟,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我都不著急當皇上,你又何必急於一時的報仇?放心,滿堂春我會給你留著的。”

沐扶夕一愣,想著他剛剛說過的話,身子有些僵硬。

蕭王瞧出了她的不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又不舒服了?”

沐扶夕搖了搖頭,不再執拗,翻轉身子背對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在被子包裹下,倒是顯得有些豐雍的她,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沐扶夕,等我坐上那把椅子,讓我來包養你,這不好麼?”

她不回答,故意放重了自己的呼吸聲。

他以為她再次熟睡,起身朝著營帳外走了去。

當耳邊再是沒有了他的腳步聲,她才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營帳,無奈的扯起了一絲笑容。

鹿紹楠,如果我說,我從一開始便沒有讓你坐上那把椅子,你會不會也像是紹凡那般的恨我入骨呢?

但是無論你怎樣想我,我決定的事情,都不會再改變……

你要是當真恨我,那就恨吧。

往後的幾日裏,沐扶夕一改往日的作息習慣,不但是早睡早起,更是每日三餐一頓不落的吃著,軍醫開的藥就算再苦也捏著鼻子灌下去。

這樣在堅持了三天之後,蕭王最終同意了整裝待發。

那是一個散著薄霧的清晨,坐了幾個時辰的沐扶夕,緩緩走下了馬車,仰目看著那圍在山上一層又一層的士兵,眸中不見任何的思緒起伏。

蕭王難得也是沉默著的,他拉著她的手,一步步朝著山上走去,周圍的士兵,垂著麵前為她和他讓開了一條路。

山頭上,尉厲正遙望著山下,聽聞見了腳步聲,緩緩回頭,在看見沐扶夕和蕭王的時候,輕輕一笑:“還是讓孤等到花兒都謝了。”

蕭王掃了一眼被士兵捆綁住,強行壓在地上的滿堂春:“他人呢?”

尉厲仍舊笑著,說話的同時,掃了一眼沐扶夕:“他到底是元清的帝王,況且他和孤也談不上仇人,孤並沒有綁著他,他現在在馬車裏坐著,自從孤將這裏圍住開始,他便沒有出來過。”

蕭王將目光朝著那處馬車看了去,下意識的邁出了步伐,卻被尉厲伸出手臂攔了下來:“蕭王請留步,他說了,他想單獨和元清的皇後談談。”

蕭王一愣,轉眼又朝著沐扶夕看了去。

沐扶夕對著他輕輕頷首,朝著那馬車走了去,該麵對的,始終是要她自己去麵對的。

她緩緩邁步登上了馬車,馬車裏的紹凡正在閉目小憩著,聽聞見了聲音,隻開口,不睜眼睛。

“來了?”

“恩。”沐扶夕坐在了他的對麵,“來了。”

他也應該是很久不曾睡一個安穩覺了,眼瞼下方已經呈出了黑色的眼圈,俊秀的麵頰瘦的塌陷了下去,但他身上的月牙色長袍卻幹淨的還是一塵不染。

他不再說話,而是就這麼在他的麵前閉著眼睛,他的麵容是那樣的平靜,要不是沐扶夕知道他喜歡閉著眼睛思考事情的習慣,真的會以為他是睡著了。

不過饒是知道他並未睡著,她也不曾打擾,而是靜靜的陪著她,就好像曾經的每一次,她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陪著他一同看著手中的書卷。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默著得他,才緩緩開了口:“對於沐雲白的事情,朕沒有必要抱歉。”

沐扶夕扯了扯唇角:“皇上將他帶出宮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今雲白不過的按照皇上最壞的打算死了,皇上又何須感覺到抱歉?”

如果他當初要是能感覺到抱歉的話,又何必將她的弟弟帶走呢?

他為了腳下的那片江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在她遍體鱗傷的時候,又不停的取走她身邊人的性命。

夠了,真的是夠了!

紹凡輕輕地笑了:“你還有什麼想和朕說的麼?”

沐扶夕看著他好一會,才將他的話還給他:“對於太後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抱歉。”

紹凡那輕閉著的眼睛,終於緩緩睜開了,他點了點頭:“扶夕,朕……”

沒等把話說完,外麵便是傳來了一陣廝殺聲,沐扶夕一愣猛地站起了身子,掀起了馬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