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仁宮已經很有沒有像是今天這般的熱鬧了,從太後半年之前病倒開始,倒還是有一些妃嬪來看望,但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那些妃嬪還都是帶著目的前來的呢?
久而久之,來看望太後的人越來越少了,原本威嚴的慈仁宮也是越來越冷清,以至於到了後來,許多妃嬪怕晦氣,路過此處的時候都會選擇繞道走。
此時的慈仁宮正廳裏,劉芝蘭代替沐扶夕,站在了紹凡的身邊,一邊輕輕捏著紹凡的肩膀,一邊正輕輕趴在紹凡的耳邊說著些什麼。
其他的妃嬪均是坐在兩側,不敢出聲的看著盡在紹凡麵前體現溫柔的劉芝蘭,各懷所思的沉默著。
“皇上,您別太擔心了,太醫們都在裏麵,太後吉人天相,肯定是不會有大礙的。”劉芝蘭說話的同時,不忘朝著紹凡的耳朵裏哈氣。
紹凡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你心疼朕,朕沒事。”
劉芝蘭笑的嬌羞:“隻有皇上寬心,臣妾才會放心。”
“恩。”紹凡獎賞似的摸了摸她的手背,閉上雙眸不再開口。
他並不是不知道劉芝蘭最喜歡耍嘴皮子,也知道劉芝蘭在宮裏日漸囂張,但他知道,卻從來不管,因為就算劉芝蘭對別人都是假心的,但對他卻是真心的。
他不愛劉芝蘭,但他卻不想將她推開,他整日處理的朝政,而身邊卻連一個連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既然他愛的人他留不住,那麼留幾個愛他的又何妨?
“皇後娘娘到——”門外,響起了一聲高呼,所有的妃嬪緩緩站起了身子,又跪下了身子。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沐扶夕在這些起起伏伏的跪安聲之中,邁過了門檻,掃了一眼站在紹凡身邊的劉芝蘭,不動聲色的福了下身子。
“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吧。”紹凡輕輕的擺了擺手,並沒有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沐扶夕聞言,直起了身子,對於紹凡的忽視視而不見,淡淡的又問:“皇上,太醫可曾出來了?太後的身子如何了?”
紹凡舒展的雙眉慢慢擰緊了一個疙瘩,扶著兩側扶手的手,因為慢慢用力而青筋暴起。
劉芝蘭見狀,趕緊把話接了過來:“回皇後娘娘的話,太醫們進去有半個時辰了,還不曾出來,這不,所有的姐妹們都在這裏等著消息呢麼。”
沐扶夕掃了一眼劉芝蘭,倒是笑了:“蘭妃還真是口直心快,不過此時皇上還在這裏,蘭妃便這樣的快人快語,恐怕不好吧?”
劉芝蘭是受了沐扶夕的提拔,就算對著別人再耀武揚威,但麵對沐扶夕還是怕的。
她慢慢垂下了雙眸,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揉捏了一下紹凡的肩膀。
紹凡不悅的睜開了眼睛:“你去坐到另一邊去。”
沐扶夕一愣。
劉芝蘭佯裝驚慌失措的開了口:“皇上,怎好讓皇後娘娘去和其他的妃嬪坐在一起,還是讓臣妾去吧。”她說著,便要走。
紹凡卻抓住了她的手,平穩的目光仍舊看著沐扶夕:“朕說,讓你去那邊坐著。”
沐扶夕睨了一眼有些心虛的劉芝蘭,笑著點頭:“好。”
劉芝蘭看著沐扶夕轉身的背影,暗自鬆了口氣,轉眼朝著紹凡笑了笑,再次站在了他的身後,揉捏起了他的肩膀。
其他的妃嬪見此,無不是訝然的,堂堂的皇後娘娘,現在在皇上的麵前竟然還不如一個妃子!
“皇後娘娘……”司馬追檬擔憂的站起了身子。
沐扶夕對著她擺了擺手,拉著她一同坐下:“無妨。”
沒過多久,太醫們便陸續走了出來,最後走出來的太醫總管掃了沐扶夕一眼之後,跪在了紹凡的麵前。
“皇上,太後的身子調養的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紹凡冷目相視:“沒大礙?沒大礙的話,太後的身子為何遲遲不見好轉?反而變本加厲的眼中?”
“太後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就算微臣們再過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太後,也是徒勞啊!”
“心病麼?”紹凡沉默了下去,太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秦影兒的事情,可如今秦影兒已經被打入了天牢,當初的事情也過去了半年之久,但太後之中走不出這個陰影,他又能如何抉擇?
沐扶夕在所有妃嬪的沉默之中,慢慢站起了身子:“皇上無需著急,既然是心病,慢慢調養,總是會有見好的那一日,不過那些奴才們的伺候,本宮著實不放心,不如皇上挑個人,親自照顧太後吧。”
紹凡一愣,轉眼朝著沐扶夕看了去。
劉芝蘭眉眼一轉,跪下了身子:“臣妾願意幫皇上分憂,親自照顧太後的起居飲食。”
沐扶夕看著不斷獻媚的劉芝蘭,輕輕地一笑,並不曾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