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其實並不是張高不想直接進去,而是沐扶夕提前交代過他,要他一切哄著許眙來,雖然他不知為什麼,但他卻不敢違背了沐扶夕的意思。
許眙想了半天,慢慢走下了床榻,不得不說,張高的話確實是說服了她,她一邊張望著,一邊朝著門口走了去,當她順著窗戶看去,外麵隻有張高自己而再無他人的時候,終是信了張高的話,打開了房門。
張高看著一臉慌張為消的許眙,忍著想要吞了她的衝動,仍舊笑的溫和:“您看,奴才沒騙您吧?”
“恩。”許眙點了點頭,“皇後娘娘在哪裏?”
張高頷首:“禦書房,奴才這就帶著您過去。”說著,轉身對著許眙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眙鬆了口氣,邁出腳步,迎著外麵當空的日頭,與張高一前一後的出了鳳鳴宮的院子。
如果剛剛張高要是告訴她去別的地方,她一定轉身就回屋,但禦書房,就算她不是這個宮裏的人也很清楚,那個地方,隻有皇上才能去。
所以,她想張高並沒有騙她,沐扶夕現在真的和皇上在一起,不是要殺死她,而是要問她話。
不過,饒是她跟在張高的後麵,仍舊左顧右盼的看著,張望著,生怕忽然衝出來的一些士兵,將她直接抓起來。
張高雖然走在前麵,卻也能感受到許眙的緊張,對於這麼一個貪圖利益,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他真不知道沐扶夕究竟是看上了她的哪一點。
“皇後娘娘一定在生我的氣吧?”許眙忽然開了口,語氣裏是滿滿的試探。
張高好笑的搖頭,卻不曾回頭,他多想嚇唬嚇唬她,可想著沐扶夕的交代,隻能哄著道:“怎麼會,皇後娘娘對您的好,您自己是知道的,您若是能有幸福,皇後娘娘也是會開心的。”
“是麼……”許眙想著曾經沐扶夕幫著她出頭,甚至是告訴她的那些話,心裏微微酸澀了起來,沐扶夕對她確實不錯,隻是很可惜,她也有她的追求。
然,就在許眙慢慢放下戒備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後背便被人用木棍重重的打了一下,她一個不穩的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
許眙嚇得慌了神色,忽然又是一陣的棍棒聲響起,夾雜的是張高求饒的聲音:“淑影貴人,您這是要幹嘛?”
淑影貴人?那個總是和她過不去的女人?
許眙暗自心驚,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秦影兒,不過,根本不容許她多想,身上便再次被疼痛占據。
她隻覺的自己渾身上下哪裏都疼,就在她骨頭就快要斷開了的時候,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淑影貴人,咱們直接打死了她得了,不過是一個代替頜妃的賤蹄子罷了,還妄想跟著大麗王回大麗國當公主?我呸!真不要臉!”
打死,打死她?不要,不要啊!
許眙嚇得當即失聲喊了出來:“救,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人了!”
估計是她的聲音太過撕心裂肺了,引來了一名路過的小宮女,那小宮女站在遠處,大喊了一聲:“是何人在這裏?”
這邊正在痛打許眙的人聽見了,趕緊收起了棍棒,邊跑邊說:“淑影貴人快走,來人了,快!”
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許眙套在腦袋上的布袋子被人拿了下去,強烈的陽光,晃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身上的疼痛,讓她想哭。
“哎,這不是頜妃娘娘麼?您沒事吧?”那小宮女擔憂的看著許眙。
許眙搖了搖頭,看著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的張高,有些驚恐的拉住了那小宮女的手:“你是誰?怎麼我看著你這麼眼熟?”
“頜妃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奴婢是雲水齋的碧青,曾經陪著賢貴妃看望過皇後娘娘的。”
“怪不得。”許眙鬆了口氣,慢慢坐起了身子。
“頜妃怎麼會好端端的惹了淑影貴人?剛剛奴婢聽,聽說……”
“聽說什麼?”許眙再次握緊了碧青的手腕,“你這般的吞吞吐吐,難道你也害怕她?”
碧青臉色白了幾分,點了點頭:“在這個宮裏,誰不怕淑影貴人?人家家世背景都大的很,剛剛奴婢聽淑影貴人說,要在出城的路上對您下毒手,您可是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