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對皇上,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那麼,如果本王告訴你,沐扶夕今日眼睜睜的看著鹿紹凡下旨,想要除掉沐自修呢?你覺得她對鹿紹凡殘存著的那一點愛,還會健在麼?”
“什麼!”賢貴妃一愣,不敢相信的搖頭,“皇上那麼在乎皇後娘娘,怎麼會如此的狠心?”
蕭王歎了口氣,輕輕一笑:“他是個男人,卻也是皇上,他不想問斬,卻架不住其他人的勸說,畢竟現在在朝野,各大家族都想才在沐氏一族的身上站起來,如今想要沐自修死的人太多了。”
“所以,皇上最終還是……”
蕭王點了點頭:“沐自修還沒死,最起碼兩個月之內還能存活,沐扶夕要是想救人,就要趁著這兩個月了。”
賢貴妃得知此事,終是明了:“難怪會這樣。”她說著,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原來她是傷透了心。”
蕭王卻不敢認同:“本王以為,從墨王死的那一刻起,那個女人就沒心可傷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張高從外麵走了進來,見蕭王在,也不避嫌,大致將沐扶夕今日去泰和苑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賢貴妃點了點頭,將小藥瓶裝進了自己的袖子裏,轉眼對著蕭王笑了笑:“臣妾也該去看望一下皇後娘娘了。”
蕭王也跟著站起了身子:“正好,本王也該出宮了。”
賢貴妃頷首,在張高的攙扶下,朝著門外走去,眼看著就要邁出門檻,賢貴妃忽然回眸:“蕭王會一直幫著皇後娘娘麼?”
蕭王一愣,隨後輕輕呢喃,口氣是他從未有過的認真:“本王要她好好地活下去。”
夕陽西下,餘輝染紅了半邊天,疲憊了一天的沐扶夕一邊輕柔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朝著鳳鳴宮走著,忽然想起還在雲水齋瑾瑜,很想去看一看他那張熟睡的小臉,可是轉眼瞧著仍舊跟在自己身邊的宮女,歎了口氣,隻能作罷。
這個時候,她已經是四麵楚歌,斷然不能讓雲水齋也跟著失去了自由,若是連雲水齋也被人監視起來,那麼她就真的再沒辦法和蕭王聯係了。
“皇後娘娘。”一聲輕輕地呼喚,讓沐扶夕停住了腳步,回眸,隻見賢貴妃盈盈而來。
“奴婢給賢貴妃請安。”宮女恭敬地福下了身子。
賢貴妃並未曾理會那宮女,隻是站定在了沐扶夕的身邊,攙扶住了沐扶夕的手臂,看著沐扶夕那一張怎麼養都沒有血色的臉,微微酸了眼睛。
沐扶夕見狀,用笑容敷衍著疲憊:“賢貴妃怎麼今兒過來了?”
賢貴妃吸了吸鼻子,隨著沐扶夕往院子裏麵走:“瑾瑜今兒醒了,就好像一直在找什麼,哭鬧個不停,臣妾忽然想起瑾瑜和皇後娘娘很是投緣,便來皇後娘娘這裏尋一個玩物,帶回去給瑾瑜,也好讓他能讓臣妾睡個安穩覺。”
沐扶夕當然知道,賢貴妃這話多半是說給自己身邊那個宮女聽的,在邁進門檻之後,果斷吩咐身邊的宮女:“去沏壺茶來。”
那宮女雖然不情願,卻也不敢開口反駁,隻能點了點頭,無聲的退了出去。
待那宮女出去,賢貴妃才拉緊了沐扶夕的手,再次紅了眼眶:“皇後娘娘,臣妾聽聞,太後現在看管著您,讓您訓練一個酷似頜妃的人,然後隱瞞大麗王?”
沐扶夕點了點頭:“我昨兒就知道太後的打算,但卻沒想到,太後竟然辦事這般隱秘,竟然連我的起居都開始派人監管著。”
“那皇後娘娘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一直下去?”賢貴妃心急的變了臉色,“蕭王說,沐將軍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若是皇後娘娘一味的幫著太後處理這件事情,待大麗王走了,沐將軍恐怕……”
“賢貴妃見到蕭王了?”
“是。”賢貴妃說著,將袖子裏的那個小瓷瓶塞到了沐扶夕的手中,“今日皇後娘娘給了碧青暗示之後,臣妾便派人去宮外請了蕭王進來。”
沐扶夕捏緊手中的小瓷瓶,感受著這冰涼的觸覺,慢慢地冷下了麵頰:“賢貴妃放心,太後能看得住我一時,卻看不住我一世,況且,我已經想到了救出我父親的對策。”
賢貴妃見此,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擔憂地拉緊沐扶夕的手,懇切的道:“皇後娘娘無論做什麼決定,臣妾都支持,但臣妾懇求皇後娘娘,一定要以保住自己為上策!”
沐扶夕笑著反握住賢貴妃的手:“放心,我自己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