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蕭王府。
清晨的陽光,溫熱的灑在大地上,讓萬物複蘇,一片的生機勃勃。
用過早膳的蕭王,正打算上朝,卻見管家帶著一名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蕭王輕楞之後,便是笑了。
“沐副將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自從孀華嫁給了他之後,沐雲白便是再沒有登過蕭王府的大門,就連平時在軍營之中操練的時候,都是能躲著他就躲著他。
他知道沐雲白不怪他,卻始終過不去這個坎,不過他卻不想解釋什麼,因為很多事情,越解釋便越複雜,況且他從決定幫沐扶夕這個忙的那一刻起,便沒想過要解釋什麼。
沐雲白先是給蕭王請了個軍禮,隨後才著重的道:“王爺,西北土匪日益的猖獗了起來,屬下接到地方大臣的稟報,現在西北地區民不聊生,還請王爺能將此事參奏給皇上。”
蕭王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見一抹黑影落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黑影是蕭王在皇宮之中安插的眼線,本是前來彙報的,可見沐雲白也在,便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說話。
蕭王見此,淡淡地道:“有什麼事直接說便是。”
從理論上來說,他並不擔心沐雲白會背叛他,因為沐雲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人才。
況且沐自修和沐扶夕現在都與他站在一條線上,這一點沐雲白是知道的,如果沐雲白明知道這些,卻還打算背叛他的話,那麼他真的要懷疑沐雲白是不是智商有問題了。
黑衣人見蕭王發了話,再是不遲疑的開了口:“主子,昨日宮裏傳來了消息,皇上在琪妃的寢宮呆到天亮,皇後娘娘秘密處決了祁不凡,屍體已經在劉全江的隱瞞下偷偷運出了宮外。”
墨王點了點頭:“沒想到她的動作還真快。”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沐扶夕前腳和他說,想要扶持司馬家,後腳司馬追檬便被皇上給看上了,這種太過於巧合的事情,騙一騙小孩子還可以。
隻不過,他還真沒想到沐扶夕竟然會親手解決了祁不凡。
看樣子,墨王的離去真的對沐扶夕的打擊太大了,他油然記得,就在半年前,沐扶夕還舍身一人的衝到刑部,想要救出一個無關緊要的太監。
可是現在,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變成一個明晃晃殺人的人了。
原來,有情與無情之間的區別,真的隻是相差一個字而已。
回眸,朝著沐雲白看了去,蕭王攏了攏自己的袖袍:“沐副將今日稟報的事情,本王自會和皇上啟奏,同時沐副將回去準備一下,這次本王決定讓沐副將帶著人手前往西北。”
沐雲白沒料到蕭王會這個時候讓他離開,輕輕呆愣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是,屬下遵命。”
宣國皇宮,蘭竹軒。
溪水湖畔,假山之後,忽隱忽現著兩個人影,這兩個人正在小聲嘀咕著什麼,陣陣軟儂細語隨風吹散。
剛巧去禦膳房給沐扶夕取補身湯的延和經過此處,瞧見了那假山後麵的影影綽綽,擰了擰眉,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隨著她的靠近,一聲接著一聲充滿情欲的聲音,緩緩傳入進了耳,延和麵上一個臊紅,猛地停住了腳步。
在宮中,侍衛和宮女偷情的事情並不算少見,或者是宮女想要攀高枝的討好哪一位大臣,然後出宮告別掉這本應該沒有止境的奴才命。
算算現在正是下朝的時辰,延和以為,此時在假山後麵的兩個人,無疑不是普通偷腥的男女。
如此想著,她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離去,畢竟在宮中偷腥被人抓到,是要被問斬的死刑,她和別人素來無仇無怨,現在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斷不想為了孩子而造孽。
“你說,這樣真的有效果麼?皇上才碰了我一次,若是真的懷孕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巧合了?”似乎假山後麵是完事了,女子特有的酥麻聲音傳了出來。
然,就是這一道聲音,讓本來打算遠去的延和站停下了腳步,再次轉身朝著那假山後麵走了去。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覺得這聲音是這麼的耳熟,而且剛剛那個聲音提起了兩個字“皇上。”
難道是後宮選秀進來的秀女在此放肆不成?
延和盡量放輕自己的腳步,待她終於站到了假山後麵時,輕輕側目一望,登時大驚失色,因為她怎麼想,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