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劉蘭福悄然無聲的走了進來,上前幾步,將手中拎著的東西遞在了太後的麵前,“這是暗衛剛剛在刑部外麵找到的。”
太後順著劉蘭福的聲音垂下雙眸,當她看清楚劉蘭福托著的東西時,先是目光收緊了幾分,隨後將那東西舉了起來,輕輕地笑了。
“竟然是人皮麵具?”太後笑著搖頭,“怪不得祈不凡什麼都招了,原來沐扶夕竟然是用了人皮麵具來以假亂真。”
劉蘭福聽了太後的話,也很是驚訝,想著剛見紹凡憤怒離去的樣子,不禁有些後怕:“太後,如果這是皇後娘娘搞的鬼,咱們是不是可以稟告給皇上?奴才剛剛見皇上……”
“稟告?稟告什麼?”太後說著,忽然捏緊了手中的麵具,“沐扶夕已經挑撥了哀家和皇帝之間的母子情分,如今哀家再去鬧事,皇帝隻會以為愛家是胡攪蠻纏。”
劉蘭福擰了擰眉:“難道就讓皇上這麼與太後有隔閡下去麼?”
太後挑了下唇,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你準備點補品,明兒和哀家一起去一趟鳳鳴宮。”
劉蘭福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是,奴才遵旨。”
“恩。”扔掉了手中的人皮麵具,太後慢慢地輕瞌上了雙眸。
如果說,沐扶夕如此的算計她,那麼是不是證明,沐扶夕知道了曾經發生的事情?不然墨王的死,怎麼會牽動沐扶夕的神經?讓她如此的步步為營?
難道,墨王根本就沒有失意?他已經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沐扶夕?
如果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她就真的要抓緊時間了,抓緊時間瓦解沐氏一族,抓緊時間除掉沐扶夕。
她絕對不能讓一個和皇帝有二心的女人,留在宮中為虎作倀。
阮銘似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太後,咱們這個時候去鳳鳴宮,會不會有些……”她頓了頓,見太後睜開了眼睛,撞了撞膽子又道,“奴婢聽聞,傍晚的時候,皇上下旨贈給了鳳鳴宮許多的人手和東西,看樣子皇上對皇後娘娘依舊重視。”
太後聽了阮銘的話,捏緊身側的把手,呼吸了半晌,才對劉蘭福招了招手:“你過來。”
劉蘭福一愣,碎步上前,將耳朵靠在了太後的唇邊……
宣國皇宮,鳳鳴宮。
沐扶夕起來的時候,延和正站在院子裏清點著什麼,沐扶夕笑著上前幾步,看著院子裏那堆積如山的禮物時,難免打笑的開了口。
“怎麼,頜妃這是要改行在宮裏賣東西不成?”
延和聽了,佯怒地瞥了沐扶夕一眼:“皇後娘娘就會調侃臣妾,這些東西都是皇上一大清早派人送來的,包括那些……”她說著,伸手指了指另一邊。
沐扶夕順著延和的所指看了去,見幾名宮女和太監正並排而站,見沐扶夕側眸,紛紛跪下了身子。
“奴才,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沐扶夕點了點頭,示意另一邊的張高:“帶下去吧,給他們先分配一些簡單的活做。”
隨著張高將人帶了下去,延和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沐扶夕,壓低了幾分聲音:“皇後娘娘,那些水銀雖然服用的少,但多少還是傷身體的,臣妾以前在大麗國的時候,知道一些能解水銀毒性的偏方,不知道皇後娘娘可否信得過臣妾?”
如果要是以前,她斷然不會這麼問,但是前幾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在的沐扶夕,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善良的女子了,她真的是很擔心,自己的好心會讓沐扶夕起疑心。
沐扶夕看著延和的小心翼翼,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手:“你在害怕我?”
延和楞了楞,想要搖頭,可是對上沐扶夕那透銳的目光時,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現在的皇後娘娘,足以讓所有人懼怕。”
沐扶夕笑了:“延和,我還記得你進宮時,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那個時候雖然你和我水火不容,但我卻很喜歡你,因為你的心裏藏不住事情,因為你敢說敢做,我不希望隨著時間的變遷,連你這一份簡單的單純都抹殺了。”
延和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皇後娘娘的意思是……”
沐扶夕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我將你帶回鳳鳴宮的那一刻,就沒打算懷疑過你,這個後宮本來就險惡萬分,就算我再堅強,也無法一個人獨自走下去。”她說著,忽然直視上延和的雙眼,“所以,我願意相信你,永遠相信你,那麼你……是否願意一直跟隨在我的身邊,陪著我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