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聽此,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內院走了去。
春枝陪著蕭王朝著蕭王的院子走了去,在路上,她一邊瞧著蕭王,一邊想著一會蕭王在屋子裏瞧見沐扶夕的場景。
她想,蕭王一定會很驚訝才對,不過更多的應該是歡喜,畢竟他喜歡著皇後娘娘,而且這種感情一輩子可能都無法表達出來。
一路上,春枝幻想過無數的可能,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待她和蕭王站在院子口的時候,見到的竟然是這麼一副場景。
沐扶夕就那樣安靜而無聲的坐在院子裏,靠著滿身雪白絨毛的小雪豹閉目小憩著,她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而輕輕顫抖著,肌若凝脂,麵頰柔白的幾近透明。
這個畫麵,真的是太美了,隻是……
春枝想不明白,為何皇後娘娘會睡在這裏,她不是應該昏睡在屋子裏麼?
她雖然並不是大家閨秀,但她也不是沒見過大家閨秀,那些女子不但是穿衣梳妝很是講究,就連坐姿和睡相都是有專人從小教導。
如今沐扶夕就這般輕鬆而自在的在院子裏小憩,饒是讓她震驚了雙目。
其實,真正讓她震驚的事情在後麵,因為就在她和蕭王的注目下,本應該熟睡到天昏地暗的沐扶夕,竟然慢慢地睜開了雙眸。
蕭王本是被沐扶夕的恬靜所震懾,呆愣愣的看著這難得的美景難以回神,可當沐扶夕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強迫自己先行回過了神色。
“你這麼會在這裏?”
蕭王擰了擰眉,看著沐扶夕那難得慵懶的模樣,雖是質疑的口氣,但裏麵難免夾雜著繼續讓人難以發現的溫柔。
沐扶夕聽聞,淡淡地一笑,抬眼朝著已經渾身僵硬的春枝望了去,語氣清淡:“這話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問問你身後的人。”
蕭王一愣,擰眉回身,看著臉色逐漸蒼白下來的春枝,聲音裏充滿了質疑的戾氣:“春枝,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春枝早已嚇得呆傻,麵對蕭王,吭哧了半天,擠出了幾個字:“奴,奴婢不知道……”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沐扶夕竟然沒有中迷藥,可既然沐扶夕沒有中迷藥的話,又為何在剛剛要假裝出昏昏欲睡的樣子?
難道沐扶夕早就發現了她的小心思?
這,這怎麼可能?
沐扶夕眼見著春枝那僵硬到龜裂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你不知道?如果要是你不知道,你又怎麼會往我的碗裏下迷藥?如果你不知道,又怎麼會將我帶到蕭王的院子裏?你這個丫頭的心計還真是挺縝密的,但是很可惜,你這手法太生疏了。”
蕭王被沐扶夕的話砸的雲裏霧裏的,他在席間根本沒有注意過沐扶夕,所以自然不清楚沐扶夕說的是什麼。
隻是,迷藥,他的院子,這幾個字,讓他不得不重視,以至於剛剛醉意朦朧的他,已經醒了酒。
就在蕭王打算繼續詢問春枝的時候,春枝忽然上前了幾步,撲在了蕭王的腳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閃著淚光,很是我見猶憐。
“王爺,奴婢這麼做,隻是想讓您開心啊——”
這話一出,不但是沐扶夕愣住了,就連蕭王也是跟著一愣:“開心?本王開心什麼?”
春枝見事情已經敗露,就算再隱瞞也是無濟於事,索性全盤抖了出來:“王爺您既然喜歡皇後娘娘,奴婢便將皇後娘娘送到您的院子裏,就算奴婢有一萬個錯,但奴婢是真心為了王爺好啊!”
沐扶夕聽了春枝的話,隻感覺四肢瞬間冰冷了下去,她不敢置信的朝著蕭王望了去,那雙眸之中凝起的驚訝,足以說明她有多震驚。
蕭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沐扶夕是怎樣一種情感,況且他一向自大自負慣了,如今聽聞了春枝的話,想都沒想便否認出口:“荒唐!本王怎麼會喜歡上皇後娘娘?”
其實就算他不想否認,也是要否認的,沐扶夕是誰?他又是誰?一個是當今的皇後,一個是當朝的王爺,這種事情若是被別人聽去了,那後果怎堪設想?
春枝哪裏知道那麼的顧忌?見蕭王不承認,隻得哭喊著又道:“王爺難道忘記了麼?就在奴婢第一次給王爺彈曲的時候,王爺酒醉了,奴婢聽得清清楚楚,王爺當時喊出來的是皇後娘娘的名字!”
這次,蕭王是真的震住了,他當然是記得他找春枝來府上彈曲,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喚過沐扶夕的名字。
隻是,那一次他是真的喝醉了,如果要是有什麼失言,他自己又怎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