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礙於懷裏的延和,不能動作太大,所以隻能和這些侍衛周旋,不過這些侍衛倒是並不打算對沐扶夕手下留情,就在沐扶夕顧忌著懷中延和的時候,後背和小腿均是挨了不輕不重的拳頭。
“皇後娘娘,您別管臣妾了,臣妾就是看不慣太後那假裝正經的樣子。”
沐扶夕抱著她躲過一拳,氣虛有些喘:“放心,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延和哭紅了眼睛,見沐扶夕散落到的發鬢,搖頭:“皇後娘娘,您這是何苦呢?為了臣妾與太後為敵。”
沐扶夕輕輕一笑,摟著她的腰身,又是躲過了一拳:“太後早就在看著我醞氣了,況且延和,我說想要和你摯友,不是說說而已。”
延和從來沒見過沐扶夕如此認真的樣子,似乎天地之間的靈氣,都彙聚在了她那一雙清透的眼中。
紹凡帶著孫聚走進院子的時候,便是瞧見了這麼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無數宮女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一群侍衛將沐扶夕與延和包圍在其中大打出手。
孫聚見了此情此景,嚇得當即瞪圓了眼睛:“天,天呐,這,這是怎麼了?”
紹凡擰了擰眉,看著正廳裏沉著麵頰的太後,忽然感覺疲憊不堪,邁步登上台階,當即沉聲道:“放肆!”
一句話,讓哄亂的人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見紹凡走了進來,當即跪下了身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紹凡掃視了一眼太後,最終將眸子落在了沐扶夕的身上,此刻的沐扶夕單手將哭成淚人的延和護在懷中,頭發淩亂,衣衫褶皺,哪裏還有皇後的樣子?
沐扶夕見紹凡終於是來了,鬆了口氣,她之所以一直拖著,就是為了等著紹凡的到來,對於太後這種無法講道理又無法直麵頂撞的人,唯獨紹凡可以來封住太後的口。
太後見紹凡來了,氣色不但沒有半分的緩和,更是淩厲出口:“皇上來的正是時候,哀家此次前來,不過是想與皇後商量一下孀華嫁妝的事情,不料皇後竟然帶著頜妃對哀家冷眼相對,大罵出口,這樣的皇後,這樣的妃嬪,若是不盡早加以管製,待應招秀女進宮,豈不是給整個元清看笑話?”
沐扶夕聽了太後的話,心中好笑,沒想到太後也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她從始至終都是好言相勸,怎麼到了太後那裏,就成了大罵出口了?
果然是個唱戲的好手,不用化妝都能將這戲唱的惟妙惟肖。
不過……
你演,我就不會演了麼?
如此想著,沐扶夕當即拉著延和跪在了紹凡的麵前:“皇上,臣妾與頜妃並沒有頂撞太後之意,隻是太後進門便命人責罰頜妃,臣妾一時心急,趕忙將頜妃護在了懷裏,誰知太後竟然命侍衛對臣妾與頜妃動手。”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母妃,一個是自己的女人,紹凡又怎能不明白她們身上的幾斤幾兩?
隻是如今這事情鬧成了這樣,兩個人又都是振振有詞,這事當真有些棘手。
垂眼,見沐扶夕麵頰上那一塊通紅的印記,紹凡溫潤的雙眸猛然一收,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臂:“扶夕,你先起來。”
太後見了,當即陰沉了口氣:“皇上這是在偏袒皇後麼?剛剛院子裏的人都看見了她輕頂撞哀家,如果皇上既往不咎的話,那以後哀家還怎麼打理後宮的瑣碎?”
延和拉緊了幾分沐扶夕的袖子,怒瞪著太後,她真是瞎了眼睛,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太後這陰暗的二皮臉?不但是一門心思的投靠了她,更是將沐扶夕得罪了個透徹。
不過好在沐扶夕並不是個記仇的性子,不然她現在真是悔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沐扶夕聽了太後的話,蹭了下身子,避開了紹凡的手臂,轉眼朝著太後看了去,慢慢的開了口:“太後剛剛的話,可是讓皇上公事公辦?”
太後以為沐扶夕是怕了,得意一笑:“當然要公事公辦,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如今你作為皇後卻以下犯上,如果不給予嚴刑,又怎能服眾?”
沐扶夕笑了,輕柔對不容人忽視,她調轉身子,先是對著紹凡福了下身子,隨後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明白:“既然太後處處以公事公辦為由,那麼臣妾鬥膽問皇上,若是太後犯了錯,該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