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厲的毒舌,是在琉嵐出名的,隻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足以讓官員吐血,璋王早已見怪不怪。
隻是有一點他並不是很讚同,所有笑著又道:“這樣的女人,不一定非要捆在身邊,也許成為知己才是更好的。”
尉厲聽聞,冷冷的一哼:“瘋子。”
璋王哈哈一笑,與尉厲並肩而行:“試問這個亂世,誰又不是瘋子?”
孀華跟在沐扶夕的身邊,不斷的回頭張望著,見終是瞧不見了璋王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沐扶夕見狀,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這麼緊張,他是璋王,不是地痞流氓,像這樣的男人,女人對他來說,還不如一件玩意兒值錢。”
孀華苦澀的垂下了雙眸:“皇後娘娘說的是。”
沐扶夕知道孀華在疼什麼,歎了口氣,語氣放輕:“蕭王雖然脾氣不好,但對女人還算是不錯,既然你要嫁過去了,就要好好跟著他,忘了雲白吧,孀華,人什麼都可以爭,但是千萬別和命爭。”
一滴淚,應聲而下,孀華吸了吸鼻子,拉住了沐扶夕的手臂:“皇後娘娘,以後奴婢不能再跟隨在您的身邊了,您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沐扶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她並沒有告訴孀華,其實一個人怎麼樣都可以活下去,並不是誰離開誰就必須好一死一傷,就好像孀華和沐雲白,亦或是她和孀華。
隻是這樣的大實話,說出來為免太傷人了一些,她希望孀華好好的,希望孀華可以平穩的度過餘生,這樣才不枉費她今日所承受的那一巴掌。
兩個人一路回到了鳳鳴宮,剛走進院子,沐扶夕便覺得此時鳳鳴宮裏的氣息非同尋常,擰了擰眉,拉著孀華站在了門口。
院子裏的張高見沐扶夕終是回來了,趕緊上前了幾步,壓低了聲音:“皇後娘娘,太後來了。”
沐扶夕心裏一震:“在哪?”
“在正廳裏,頜妃也在。”
“可知道太後為了什麼而來?”
“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後過來說是來定一下孀華姑姑的嫁妝,不過正巧見著了頜妃,這才多停留了一會,太後一直在問頜妃為什麼會在鳳鳴宮,但頜妃卻始終一個字都不說。”
沒想到這個頜妃還是一個倔性子,沐扶夕點了點頭:“知道了,你趕緊去找皇上過來。”
“是。”張高點頭,不敢耽擱,趕忙出了院子。
沐扶夕見此,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孀華先是將孀華屏退了,才一個人邁步上了台階。
她正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保住延和的辦法,不想眼下太後竟然自己送上了門給她製造機會。
既然如此的話,她就照單全收了,今兒她就來一個一箭雙雕,既要保住延和肚子裏的孩子,也要讓滅了太後那不斷囂張的氣焰。
此時的屋內,太後正陰著臉坐在太師椅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延和:“怎麼,你現在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裏了麼?”
絳珠在一邊著急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聽聞到了太後的話,趕緊拉了拉延和的袖子。
延和卻對於太後的話充耳不聞,她現在巴不得親手殺了這個老奸巨猾的女人,又怎麼會開口回應她的話?
太後見了,不禁大怒,本來今兒就在沐扶夕那裏吃了憋的太後,怎肯就此罷休?當即一揮手,厲嗬了一聲:“阮姳,給哀家打!讓她知道一下什麼是元清後宮的規矩!”
阮姳點了點頭,繞過太後,站定在了延和的麵前,抬手挽起了袖子。
絳珠一來擔心著延和,二來憂慮著延和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眼見著阮姳就要動手,哪裏肯讓阮姳的巴掌落下?當即一個挺身的擋在了延和的麵前。
“別打我們家小姐,你們要打就打我吧!”
太後冷聲一笑:“主子沒有個規矩,現在連奴才也敢放肆了?”說著,又對著身後的宮女吩咐道,“將這個奴才拉走,掌摑三十!”
延和哪裏肯讓絳珠吃虧?聽了太後的話,直接伸手推開了麵前的阮姳,一把將絳珠抱在了懷裏,怒瞪著太後:“誰也別想動我的婢女。”
太後怒極反笑:“哦?你的婢女?你嫁進了元清的皇宮,就是元清的媳婦,哀家倒要瞧瞧,今兒個究竟是你性子硬,還是哀家吩咐下去的巴掌硬。”語落,再是沉了幾分麵頰,“給哀家打!”
隨著太後的話音落下,巴掌聲,抽打聲,炸響在了鳳鳴宮的前廳。
沐扶夕進門的時候,便是見著了這麼一團糟的場麵。
“這都是在做什麼?”沐扶夕站在門口,垂眼掃了一下正在動手的阮姳和其他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