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緩了口氣,轉頭拉住了賢貴妃的手:“賢妃娘娘,我有見事情想求賢妃娘娘幫忙。”
賢妃一愣,隨後笑的溫柔:“皇後娘娘有事盡管開口便是,臣妾隻要能幫,一定會幫皇後娘娘。”
沐扶夕看了看身邊的孀華,又看了看賢貴妃,最終拉緊了賢貴妃的手,輕聲的道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請。
賢貴妃聽得認真,孀華在一邊卻是愈發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沐扶夕竟然想用這麼辦法留下自己。
坐在軟榻上的墨王,單手支撐在窗欞邊上,拄著自己的麵頰,微微眯著眼睛,他並不知道沐扶夕正在和賢貴妃說些什麼,但是從賢貴妃那愈發僵硬的背影來看,似乎沐扶夕又想做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
沐扶夕……
伸手,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了一方絲帕,墨王的眼睛暗了又暗,修長的五指輕輕撫摸那帕子上繡著的“夕”字,微微擰眉,那不爭氣的頭,再次疼了起來……
元清皇宮,鳳鳴宮。
昏暗的燭光下,太後正坐在軟榻上,瞧著手中那新進秀女的畫像,麵目平靜,眼神是難得的柔和。
坐在太後身邊的司馬寶琪,小心翼翼的給太後剝著橘子,時不時的抬眼朝著太後掃去,無聲地觀察著太後的表情。
太後早已注意到了司馬追檬打探自己的模樣,輕輕一笑:“琪妃有事與哀家說?”她雖開了口,但一雙眼睛仍舊盯著手中的畫冊。
司馬追檬本來就心虛,聽了太後的話,想了想,直接跪下了身子:“回太後的話,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
太後點了點頭:“說吧。”
司馬追檬鼓了鼓氣,終是開了口:“回太後的話,臣妾不想再將婉晴那個丫頭帶在身邊。”
“為何?”
司馬追檬被太後問的一愣,那是婉晴被她打的破了相回來,她不相信太後不知道,可是現在太後這麼問,她又不能不說。
“回太後的話,婉晴那個丫頭的性子太後張揚跋扈,明明是一個丫頭的身子,卻非要想整個小姐命,這樣的人臣妾不敢帶在身邊,保不準有朝一日,婉晴會不會爬上臣妾的肩膀。”
太後聽聞,終是放下了手中的畫冊,垂眼瞧著地上的司馬追檬好半晌,才風輕雲淡的道:“婉晴那個丫頭確實有一些野心,但在這個宮裏,有野心並不是不好,哀家早晚會讓她離開你的身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隨著太後的話音落下,阮姳從外麵走了進來:“奴婢給太後請安,太後萬安。”
司馬追檬還想說什麼,不過見阮姳進來了,也隻好作罷:“天色不早,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太後也不阻攔:“跪安吧。”
司馬追檬點了點頭,給太後跪了個安,無聲的走出了內廳。
司馬追檬走後,阮姳從地上站起了身子,望了望司馬追檬的背影,小聲詢問著:“這麼晚了,琪妃娘娘怎麼會在?”
太後輕輕一笑,將司馬追檬先前剝的橘子掃在了地上:“還不是為了那日廝打婉晴的事情而來?”
阮姳想著阮姳,也是有些皺眉:“婉晴的性子也是不著消停,以前跟在皇後娘娘的身邊,皇後娘娘不予她計較是因為疼著她,但是現在齊妃怎會讓著她?”
太後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婉晴似乎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哀家不能將一隻白眼狼放在皇帝的身邊,所以婉晴還需要在齊妃的身邊磨合著。”
阮姳一愣:“太後的意思是……”
太後笑:“好歹是哀家從小便培養著的丫頭,不用在大場合上豈不是白瞎了?”說著,看了看阮姳,“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回太後的話,剛剛奴婢聽到消息,說是頜妃今兒個從麗江院搬到了鳳鳴宮。”
“哦?”太後擰了擰眉,“可有說是因為什麼?”
阮姳搖頭:“奴婢隻聽聞其他太監說,頜妃說麗江院不幹淨,讓她吃不下飯,皇後娘娘聽聞之後,才主動提出讓頜妃搬到了鳳鳴宮暫住。”
太後聽罷,笑的深不可測:“不過是拉攏人心的小手段,眼下孀華那個丫頭即將遠嫁,沐扶夕身邊已沒有了能為她所用之人,估摸著她這個時候拉攏頜妃,應該是為了秀女進宮之後做準備,畢竟誰也不想孤軍奮戰。”
阮姳點頭,倒是覺得太後說的有理:“那麼這事……”
“這事無需理會,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妃子,跟在沐扶夕身邊,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倒是孀華的嫁妝趕緊派人催著皇後著手置辦,哀家還要讓沐扶夕好好品嚐一番,這離別的滋味。”
“是,太後放心,奴婢明兒一早便是禮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