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迷茫(2 / 2)

“怎麼會?皇上那麼疼愛……”賢貴妃把話說到一半,便是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剛剛沐扶夕與紹凡之間那一觸即發的間隙。

難道當真是因為廣招秀女的事情?

如此想著,賢貴妃又道:“皇後娘娘不是早就已經想開了麼?雖然是秀女進宮,但並不表示能取代皇後娘娘在皇上心裏的位置,皇後娘娘如今和皇上這般置氣,到最後吃虧的隻能是自己,女人想來都是搏寵於男人,何時能對自己的男人發脾氣?況且就算皇上有再好的耐心,那也是皇上,皇後娘娘這麼的倔強,若是有朝一日皇上失去了耐性……”

沐扶夕聽聞,慢慢轉身,隨著那裙擺飛揚,是她的堅韌而笑:“現在的我,隻剩下了這可憐的倔強如影隨形,若是連倔強都沒有了,那我該壽終正寢了,秀女的事情是我早就預料到的,隻是我沒想到,他會用那麼一種方式告訴我,賢妃娘娘,在所有人的眼裏,女人始終是要靠著男人來存活,可是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種對愛的妥協。”

賢妃並不否認沐扶夕的話,從古至今,哪個女人不是奉承著自己的男人?隻是……

“就算是妥協,也不見得全是因為愛,還有的就是為了生存,在這個後宮裏,本就是度日如年,如果要是連皇上的寵愛都失去了,那就真真是正不如死了。”

“可要是我非要獨樹一幟呢?”沐扶夕笑著捋了捋自己被吹散的長發,“如果我連愛都沒有了,那麼我會帶著我的傷痛,爬到這個世道的頂端,用那最美麗的風景,來慰藉我的傷痕累累。”

賢貴妃總是覺得今日的沐扶夕有些不太一樣,可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出來,上前幾步,還想說什麼,卻在看見沐扶夕那裸露在外的肌膚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的一雙手腕還帶著青紫色的捆痕,脖頸處的瘀痕是那樣的清晰可見,賢貴妃是個過來人,不過是一眼,便已經是猜到了在洞房時發生了什麼。

雖然她很好奇一向溫潤的紹凡,為何會用強的,但她更加心疼的,卻是此刻平靜而無畏站在自己麵前的沐扶夕。

“這是造的什麼孽呢?”最終,賢貴妃捂著唇,別開了眼睛,從沐扶夕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沐扶夕拉住賢貴妃的手,微笑著靠在了賢貴妃的肩膀上:“賢妃娘娘,別人的傷痛可能會換來淚水的衝刷,但我沐扶夕的傷痛,換來的一定是牢不可摧的堅強。”

賢貴妃淚水崩塌,強忍著顫抖點了點頭,伸手將沐扶夕摟在了自己的懷裏:“扶夕,你的命本不該如此讓人心酸。”

這一刻,她不是皇後,她也不是貴妃,她們隻是從今天開始要相依相伴的兩個女人。

屋內,墨王眼看著這一幕,輕輕地舒了口氣:“她是個堅強的女人。”

他承認她的堅強,承認她的永不低頭,但他卻不願意去承認,這一刻自己那為了她而疼痛的心髒,因為他實在承受不起那撕裂的頭疼。

蕭王輕聲嗤笑:“堅強?她就是個缺心眼到家的女人。”他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的心裏卻並不是這麼想。

每個人都說,女人是為了愛情而生的女人,她們需要無時無刻被愛滋潤著,才能更加靚麗的成長,當有朝一日愛情成為了苦難,也就是她們苦味的那一刻。

但沐扶夕,卻截然相反,或者可以說,沐扶夕是不需要愛情的一個女人。

愛情對於其他的女人是理想,但對於沐扶夕來說,是多餘的牽絆,他想,如果沒有了愛情,也許沐扶夕會飛的更高,走的更遠。

元清皇宮,慈仁殿。

“你說,墨王醒了?”輕紗垂落,讓人看不清楚此刻靠坐在床榻上的太後。

祁不凡跪在內屋的中間,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微臣剛剛從雲水齋出來。”

“這麼說來的話,沐扶夕又多了一個幫手。”

“回太後的話,墨王這次醒來,忘記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對於皇後娘娘的。”

“忘記?”

“是。”

“他說忘記就忘記?凡事不怕意外就怕萬一。”太後說著,對跪在地上的祁不凡招了招手,“過來,哀家有事情交代你。”

祁不凡一愣,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撞著膽子上前幾步,再次跪在了太後的麵前,在太後一番的耳語過後,祁不凡麵帶難色,思量了許久,才垂下了雙眸。

“太後放心,此事微臣定全力以赴。”

太後滿意而笑:“很好。”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