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暗衛聽聞,趕緊回神低頭。
“沐將軍人在哪裏?”
“回,回王爺的話,在,在書房。”
蕭王現在是被沐扶夕鬧得實在力不從心,也懶得再搭理這個暗衛,蹭過暗衛的身子,邁下台階,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去。
暗衛見蕭王離開,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想著剛剛蕭王的臉,又難免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書房裏,沐自修正隨意的看著一本書卷,聽聞見了腳步聲,轉身朝著門口看了去,隻是這一眼,便愣住了神色。
隻見蕭王衣衫淩亂,長發打結,一張邪魅的俊顏掛著絲絲似掌摑的紅印。
沐自修還從來沒見過蕭王如此模樣,冷不丁這麼一瞧,竟是驚訝的回不過來神色。
蕭王見了沐自修的模樣,又想起剛剛暗衛的樣子,不禁摸了摸麵頰,當他碰觸到那些紅印時,唇角一抽,終於知道這些人為何都這麼訝然了。
“王爺與人打架了?”沐自修擰了擰眉,放下了手上的書卷。
蕭王磨了磨牙,想著沐扶夕今兒那發瘋的樣子,最終咬出字:“沒,被瘋狗咬了。”
沐自修當然知道不是瘋狗,不過見蕭王那要吃人的樣子,也是不敢再細問。
蕭王邁步坐在了沐自修的身邊,拿起了圓桌上的茶杯:“說吧,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沐自修靜默了好一會,才淡淡的道:“剛剛接到城外三十裏處的消息,說是看見了琉嵐國的隊伍。”
蕭王握著茶杯的長指一頓,點了點頭:“沒想到琉嵐國新上任的君王,還很守時,這樣也好,皇上現在對本王極其防備,如同這次比試要是贏了琉嵐,想必皇上也會對本王稍微鬆散一點戒心。”
“王爺所言甚是。”沐自修讚同,“照琉嵐隊伍現在的速度來看,應該再過不久,便可抵達元清。”
蕭王微微一笑:“最好是越快越好,因為本王已經很久沒有聞見過血腥的味道了。”
沐自修但笑不語,蕭王與元清皇宮的其他兩位皇子並不一樣,他習慣了殺戮,習慣了戰場,習慣了站在別人的屍體上,背負著勝利。
如今回到元清之後,蕭王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戰爭的味道了,所以這次他希望琉嵐的到來,一是希望可以借此消除皇上的懷疑,二是想要再次品嚐到比試勝利的滿足。
放下手中的茶杯,蕭王忽然想起了沐扶夕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再次轉眼朝著沐自修看了去,假裝若無其事的呢喃了一句:“皇後娘娘似乎與沐副將,與沐將軍的性格都不太一樣啊。”
沐自修倒是沒料到蕭王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女兒,不過為了表示自己對蕭王的言無不盡,雖然是詫異,卻也如實的回應了。
“扶夕從小的性子並不是如此,她也有女兒家的自驕與羞澀,隻是後來有了雲白,扶夕的性子便一天天的快速沉穩了起來,因為雲白雖是個男兒,但心性卻始終不定,老臣曾經也不是沒想過讓雲白趕緊成家,也好落下這個飄忽不定的性子,但每一次扶夕都能夠一眼看穿老臣的心思,有一次,在老臣定下來,想讓雲白迎娶孫大人家的次女時,扶夕拉著老臣的手,說:爹爹,家裏的事情,我願意扛起來,至於雲白,就放他一個自由吧。老臣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扶夕強迫自己迅速成長,是為了將一切無拘無束都留給雲白。”
蕭王從來沒見過一向嚴謹苛刻的沐自修,會流露出現在這般的神色,那種自豪與驕傲,讓他整個人看似都和藹了起來。
“有一個堪比男兒的女兒確實是好事,隻不過依皇後娘娘的性子,恐怕若是知道了沐將軍真的投靠了本王,勢必會權利阻攔才是。”
隻要一想起沐扶夕那倔強的模樣,蕭王就下意識的磨牙,他實在是想不出鹿紹凡除了占據著一張皮囊之外,究竟還有什麼優點,沐扶夕怎麼就那麼喜歡他?
沐自修和藹的神色,在那一瞬間定格,品了品蕭王的話,難免苦澀一笑:“很多事情,既然老臣已經決定了,便不容許其他人質疑,哪怕她是老臣最引以為豪的女兒。”
蕭王聽此,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滿意沐自修的回答,淡淡睨了一眼,再次朝著沐自修看去時,帶著幾分報複的快意,輕輕的道:“既然沐將軍如此有誠意,本王若是再不全心接納之外,恐怕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沐自修一愣,沒料到蕭王拖了這麼多天,終於是在今日答應了自己聯手同盟,像是心裏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在了地上一般,他對著蕭王一笑,輕輕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