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聚見狀,趕緊招呼進來門口的其他兩名小太監,再是不敢遲疑的將婉晴抬了出去。
婉晴一直到被人抬出去了,還處在極度的震驚之中,完全忘記了掙紮與呼喊,司馬追檬見婉晴的樣子,何嚐不是心驚?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紹凡如此冰冷刺骨的模樣。
“寶琪郡主也退下吧。”沒有一絲感情,平淡的讓人指尖發涼,這般的紹凡,讓司馬追檬再次感覺到了寒冷。
紹凡見司馬追檬半天站在原地不動,轉眼再次朝著門外看了去:“孫聚,將……”
“皇上!”司馬追檬急色打斷紹凡的話語,見紹凡的目光襲來,咽了咽口水,壓住心驚,靜默了半晌,骨氣勇氣的道了一聲,“難道皇上當真以為,皇後娘娘與蕭王爺沒有任何瓜葛麼?”
紹凡微微睜開一直輕垂著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上揚,露出了那漆黑的瞳:“把話說清楚。”
司馬追檬緩了口氣:“今日在鳳鳴宮,當李公公說起蕭王營救皇上娘娘一事時,皇上不曾發現皇後娘娘的心驚,但臣妾卻是全部看在了眼裏。”
紹凡聽聞此話,麵目不曾又任何的變化:“寶琪郡主可知汙蔑皇後,該當何罪麼?”
司馬追檬驚慌之中,抽出了一抹笑容:“是不是汙蔑,皇上一去便知。”
“去哪?”
“刑部。”
“你如何料定朕會前去?”
“為了皇後娘娘。”司馬追檬滿臉的堅定,“如果皇後娘娘當真與蕭王爺有瓜葛,定會趁人不備,去刑部殺人滅口,因為她做賊心虛。”
紹凡輕輕一笑,握緊闊袖下的十指:“寶琪郡主何來的如此信誓旦旦?”
司馬追檬為了能讓沐扶夕滾出皇宮,早已豁出去了,如今見紹凡不信,更是咬死了牙關:“因為臣妾看見了,皇後娘娘眼睛裏的緊張。”
“嗬……”紹凡眼中的厭惡加深,“寶琪郡主與其有空在這裏說皇後的是非,不如多騰出些功夫來,想想如何討好太後才是,沒有太後,寶琪郡主又如何能在這宮裏待的長久?”
“皇上!”司馬追檬根本沒想到,紹凡竟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不禁有些慌了神色。
“孫聚。”紹凡的聲音,再次揚起,隨著孫聚的步入,帶著幾分冰冷的掃了一眼司馬追檬,“送寶琪郡主回鳳鳴宮。”
“皇上,臣妾所說句句屬實啊!”司馬追檬一邊掙脫著孫聚的拉扯,一邊朝著紹凡看了去。
紹凡轉身再次坐回到台案後麵,翻開奏折的同時,聲音又起:“以後,朕不想再聽見任何關於皇後的揣測,除非寶琪郡主活膩了。”
司馬追檬一愣,人已經被孫聚拉扯到了門口,她想不明白為何紹凡會如此信任的沐扶夕,哭喊著,想要讓紹凡相信自己:“皇上,您就相信臣妾一次吧!皇上……”
隨著房門被再次關合上,司馬追檬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在了禦書房之中,紹凡輕輕的歎了口氣,微微後仰著身子,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
就算他再不相信司馬追檬的話,但今日沐扶夕的失神,與看見那太監的緊張,他還是有所察覺的。
難道,沐扶夕當真與蕭王有關係?
紹凡一時間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伸手輕輕捏著自己的眉心,再次對著門外輕輕喚了一聲:“孫聚。”
剛送走司馬追檬的孫聚,連緩口氣的功夫都沒有,推門又走了進來:“奴才在。”
“安排一輛馬車過來,朕要去刑部一趟。”
孫聚一愣,雖想不明白,這大半夜的,皇上去刑部幹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奴才遵旨。”
元清皇宮,鳳鳴宮。
後半夜的涼風,絲絲吹入窗欞,激的阮姳渾身戰栗,卻讓坐在軟榻上的太後昏昏欲睡。
又是一陣吹入,劉蘭福慢步走了進來,瞧了瞧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太後,正琢磨著如何叫醒,卻聽太後先行開了口。
“養心殿可是有什麼動靜了?”
“回太後的話,婉晴那個丫頭不知道怎麼惹怒了皇上,正在被責罰三跪九叩,寶琪郡主也被撚了出來,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不過據眼線說,在寶琪郡主離開之後,皇上吩咐孫聚準備了一輛馬車。”
“哼。”太後輕輕一笑,“這麼說來,皇上是打算去刑部了。”
“……”劉蘭福一陣沉默,這話他不好說。
“讓派去刑部的人,仔細的給哀家看著,若是皇後當真去了刑部,直接扣下來,等著皇上去領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