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已沒有那麼多等待的時間,所以便先行慫恿了延和,讓延和為紹凡排毒,後又讓太醫給寶琪喂下了能懷上龍種的偏方,這樣既讓延和給紹凡排了毒,又及時的讓寶琪能懷上龍種。
她很清楚,這樣的機會,並不是天天都能碰上。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讓延和懷上龍種,並不是因為延和身上的傷,而是因為延和的身份。
開玩笑,他們元清的龍種,怎麼會讓一個大麗的公主先行懷上?
本就疼痛的心,徹底的坍塌成碎片,延和那幹澀的雙目,早已流不出一滴眼淚,她呆愣愣的
看著眼前那帶著微笑的太後,這一刻,她覺得那笑容是那般的刺眼,猶如利刃。
原來一早她便是錯了,她以為太後是為了她才步步為營,原來最後她的疼痛,卻是給她人做了嫁衣。
屋內,傳來了司馬追檬的輕吟聲,斷斷續續,忽高忽低。
這樣放肆的叫喊聲,就連阮姳都垂著眸子紅了麵頰,孫聚就更不用說了,直接連眼睛都閉上了,打算讓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元清皇宮,雲水齋。
漆黑的屋子,在月色的照耀下,略顯得皎潔。
從睡夢之中驚醒的賢貴妃,慢慢從床榻上做了起來,起身,披著衣衫邁步下床,度步來到窗邊,下意識的朝著遠處望去,卻見不遠處的寢宮,竟然是一片的燈火通明。
“碧青……”一聲低低的呼喚道出了一口,沒過多大一會,一個二十出頭的宮女便是推門走了進來。
“娘娘。”碧青站定在賢貴妃的身邊,輕輕垂眸。
“養心殿為何如此明亮?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回娘娘的話,剛剛奴婢聽聞,好像是太後帶著人去了養心殿。”
“太後?”賢貴妃一愣,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直達心尖,“你可是打聽到了什麼事情?”
碧青點了點頭,壓低了幾分聲音,趴在了賢貴妃的耳邊:“娘娘,剛剛奴婢聽從養心殿溜出來的小李子說,太後是帶著延和公主去的養心殿,好像是為了侍奉皇上,隻不過不知道為何,沒過多久,寶琪郡主竟然也是去了養心殿。”
賢貴妃越聽越是心涼,待到碧青說完時候,不禁冷冷發笑:“太後,你還真是會給自己謀算出路,把持不住皇後,便是想要扶持其他女子懷上龍種,以此成為你的傀儡,來穩固你的地位麼?狠啊,你還真是狠,就如同以前一樣,為了你自己,可以將所有人的性命都當成兒戲。”
碧青聽此,也是憂慮:“娘娘,估計明日在朝堂上,皇上便會被迫給寶琪郡主封號,讓寶琪郡主進宮,畢竟是破了身了……”
“這是一定的。”賢貴妃輕輕一喘,“太後鬧了這麼一出,不惜事後與皇上反目,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寶琪進宮,成為她的傀儡。”想了想,她又道,“下午可是有張高的消息?”
“回娘娘的話,傍晚時分,張大公送其他太監回宮的時候,來了雲水齋一趟,不過那個時候娘娘您正在小憩。”
“他可是有說過什麼?”
“回娘娘的話,張大公就說了一句,一定會留下該留之人,便是走了。”
賢貴妃幽幽的歎了口氣,僵持的麵色緩和了幾分:“好,隻要張高保證了,就是一定能做到。”
“娘娘。”青碧有些不懂,“就算太後再謀算,也是與皇後娘娘之間的較量,娘娘何必為了別人的事情,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你不懂。”賢貴妃輕輕一笑,眼中殘存著一絲無奈,和一抹抹不掉的仇恨,“我現在啊,和皇後娘娘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皇後娘娘手中再沒了權勢,太後又豈能不除去我這個眼中釘?所以為了自保,無論如何,我都要幫皇後娘娘一把。”
其實,後麵還有一句話,她現在還不能說,那就是她要讓太後得到應有的懲罰。
墨王是何其的無辜,太後卻也步步緊逼的不肯放過,如果太後當真容忍下了墨王,她真的已經自我發誓,不再提起當年的過往,但如今太後將墨王逼成了這副模樣,她又怎能再袖手旁觀?
太後,總有一日,我會借著她人之手,將所有的報應都加諸在你的身上。
而皇後娘娘……
賢貴妃想到此,腦海裏浮現出了一抹冷靜而自持的麵龐,伸手死死的握住窗欞,她慢慢閉上了雙眸,輕輕叨念,似祈求……
皇後娘娘,您一定要撐住,千萬不能回宮,因為隻有隱忍,才能讓您走的更加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