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些都是沐扶夕沒有進宮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沐扶夕進了宮,雖然沒有行冊封之禮,但在事實上,她已經是皇後了。
如果現在沐扶夕頂著個皇後的頭銜,去馬場騎馬被人發現,並且認出來的話,後果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這是孀華連想都不敢去想的。
沐扶夕去意已決,根本不會因為孀華的擔憂所動搖:“孀華,守好門,天黑之前我定會回來。”說罷,便是直接跳著窗戶飛出了身子。
“小姐,小姐您……”孀華見此,欲哭無淚,想要大喊著阻撓,卻在剛剛發出聲音的時候,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她更加清楚的是,沐扶夕決定下來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饒是她現在喊破了喉嚨,除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沐扶夕溜出去了之外,根本不能讓沐扶夕回頭。
城門外的馬場,在城門外東幾百米的地方,那裏的馬場因為馬匹充足,所以很是受元清大官貴族的喜愛。
但是並沒有人知道那馬場究竟是誰建立在那裏的,在那個馬場裏,隻住著一個年過五旬的老漢,和幾個年輕的夥計。
沐扶夕趕到馬場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因為她以前是這裏的常客,所以進了馬場之後,直接輕車熟路的朝著馬棚的方向走了去。
在這處馬棚裏,她養著一匹馬,那匹馬曾經是紹凡偷偷送給她的,因為渾身雪白的沒有一根雜毛,所以她給那匹馬取名為“初雪。”
馬棚裏,老漢正靠著牆壁吧嗒著手中的煙杆,聽見了開門聲,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看了去,見是沐扶夕走了進來,不禁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子很久沒有過來了。”
沐扶夕一愣:“我蒙著麵紗,老先生也能認得出麼?”
老漢一笑:“每個人身上的氣味不同,就和這些馬一樣。”
沐扶夕點頭含笑:“老先生高見。”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初雪的馬舍裏走去,可當她站定在馬舍的門口時,初雪的馬舍卻是空空如也。
“最近馬場裏來了一位年輕人,初雪似乎跟他特別投緣,這不,趕在公子之前,那年輕人又帶著初雪出去玩了。”老漢說著,又吧嗒了一口煙杆。
因為在這個馬場裏,馬場裏的人會免費為客人贍養馬駒,所以相對的來說,這裏的馬駒就算是有特定的主人,但是在主人沒有到來的期間,其他人也是可以騎的。
沐扶夕當然懂得這裏的規矩,隻不過,她卻仍就詫異:“初雪竟然也會主動熟悉人了麼?”
初雪是她的馬駒,她很清楚初雪的性子,那匹馬的性格很是獨特,對於陌生的一切,都會下意識的,以一種高傲的姿態的忽視掉。
曾經紹凡將初雪送給她的時候,她也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與初雪慢慢的熟悉了起來,如今竟然有人可以讓初雪放掉高傲的戒備,她又怎能不好奇?
那老漢輕輕一笑,岔過了沐扶夕的問話,抖了抖手中的煙杆:“公子可是要騎馬?”
沐扶夕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老先生,再給我詢一匹快馬來吧。”
老漢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馬棚裏麵走了去,不出片刻,便是再次轉身走了回來,隻不過並不是他自己走了回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匹渾身黝黑的駿馬。
這匹馬渾身都是黑色毛發,那黑色的馬鬃隨著它的走動,輕微的晃動著,四肢有力,眼神凜直,就算沐扶夕沒騎,也能看出來,這絕對是一匹上等的好馬。
“這是那年輕人的馬”老漢說著,將馬栓放在了沐扶夕的手中,“公子就騎著它吧。”
沐扶夕一愣,看著麵前這匹黑到發亮的駿馬,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那修剪整齊的馬鬃:“走吧,帶我去找你的主人,讓我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實她這話隻是隨口那麼一說,可不料那黑馬聽完了她的話之後,竟然當先邁出了蹄子,朝著門外走了去,沐扶夕怔了下,心中一凜,果然是好馬,竟然如此的有靈性。
邁步走出馬棚,沐扶夕翻身躍上馬背,夾緊馬腹,還沒等她拉緊馬栓,那黑馬便是飛奔了起來,朝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奔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