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說是太後責罰了沐扶夕,讓沐扶夕前來天牢閉門思過,雖然他並沒有接到其他人的消息,讓他對沐扶夕多加照顧,但是對於沐扶夕,他仍舊是不敢怠慢的。
畢竟他和沐扶夕父親的關係在那裏擺著,況且,他一直還是很喜愛,沐扶夕這個聰明懂事的孩子的。
沐扶夕笑了笑,看了看那地麵上的刑具,一個彎腰的撿了起來:“麻煩劉叔伯派人給扶夕戴上吧。”
“這……”劉全江愣了愣,“這刑具足足有幾斤重,帶在身上很是受罪,一會微臣讓人將刑具拿進天牢,如果來人了,皇後娘娘隻需戴上裝個樣子便可。”
“那怎麼是好。”沐扶夕笑的通情達理,“既然是這裏的規矩,便是不能在扶夕的身上壞了規矩,況且扶夕也不能給劉叔伯找麻煩,不然爹爹該責罰扶夕了。”
劉全江知道沐扶夕說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她現在並沒有被冊封,但是皇後的封號已經下來了,禮部既然已經記載了,除非是聖旨要求除名,不然誰也沒有權利將沐扶夕從皇後的位置上搬下來。
既然沐扶夕是皇後,那麼就算她哪裏做的再不對,沐自修也是不敢責罰的,所以沐扶夕用沐自修當借口,讓他一下便能明白,沐扶夕隻是不想因為她自己,而給他招來災禍。
他一直覺得沐侯府的沐扶夕,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但是他還從來不知道,她竟然處理事情這般的周全。
難怪他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從小便惦記著沐扶夕,現在看來,沐扶夕確實是有讓人惦記的資本。
“既然如此,微臣便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劉全江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士兵給沐扶夕扣上枷鎖。
“劉叔伯客氣了。”
重達八斤的鎖鏈,慢慢扣合在了沐扶夕的四肢上,不但是牽製住了她的行動,更是墜的她呼吸難受。
劉全江當然明白這鎖鏈的沉重,待沐扶夕戴上刑具之後,趕忙吩咐人,把天牢的大門打了開,將沐扶夕送了進去。
看著沐扶夕消失的牢房口,劉全江輕輕的歎了口氣,轉眼朝著地上的那些士兵看了去,當即豎起了眉毛:“皇後娘娘在這裏的這段日子,你們誰也別再找皇後娘娘的不愉快,就是你們自己不想活了,也別連累本官跟著你們丟了烏紗帽。”
“進來的人,還談什麼皇後娘娘?”
“就是的?她進都進來了,還能出去不成?”
“閉嘴!”劉全江怒吼一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些目無章法的奴才們,轉眼再次朝著牢房的大門處看了去,不免幽幽的一歎,“她早晚會出去的,隻要她想,她便是能……”
劉全江的歎息聲,並沒有佛進那些士兵的耳朵裏,在沐扶夕那裏吃了癟的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善罷甘休,相互對視了幾眼,均是露出了一抹奸笑。
天牢之內,極其的陰暗,整個通暢的牢房裏,隻有一個狹窄的小窗戶,位於三米高的石牆頂端。
地麵上,隨處可見啃食著什麼的老鼠和臭蟲,這些東西早已因為黑暗和饑餓,而對人類視若無睹。
沐扶夕慢慢從那些老鼠和臭蟲的身邊走過,由著士兵將她帶領到了最後一間牢房之中。
“皇後娘娘,請……”這士兵很是有禮,不但是稱呼恭敬,更是對著沐扶夕彎下了腰身。
沐扶夕淡淡的一笑,邁步進了牢房之中,雖然潮濕的黴氣鋪天蓋地,但她卻是一眼便看見了,那木板上疊放整齊的幹淨被褥。
她知道劉全江並不會怠慢了她,因為劉全江不敢得罪她的父親。
雖然劉全江與她的父親是同門,但因為家族背景和官銜不同,劉全江大部分還是要仰仗著她的父親。
她其實挺不想去承認這種利益關係的存在,但那明晃晃的東西就擺在那裏,並不是她不想觸碰,就看不見的。
“皇後娘娘,小的告退了。”見沐扶夕已經坐在了木板上,那士兵輕輕的道了一聲。
沐扶夕微微一笑:“有勞了。”
那士兵紅了下麵頰,隨後迅速的關上了牢間的大門,轉身朝著入口處走了去。
隨著那士兵的離開,本就寂靜的牢房,更是死一般的安靜的下來,除了那時不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水滴的滴落聲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隱匿在了黑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