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囚禁(2 / 2)

“回沐侯的話,千真萬確,據臣安插在滿堂春身邊的眼線彙報,墨王確實是在今日亥時,從暉仁宮裏派暗衛劫持走了大小姐,而當時的滿堂春正在鳳鳴宮,與皇後談話。”

“砰!”的一聲,沐自修隻覺得自己兩眼一花,再是無力站立的後退幾步,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沐侯保重啊!”前來彙報的人,是當朝的二品少傅公孫洺,他跟在沐自修的身邊,已經長大二十年之久,算是沐自修身邊的老忠臣了。

“好一個皇後,好一個滿堂春,竟然為了扶太子,除墨王,以我沐自修的女兒為餌!”沐自修怒氣灌湧,支撐在扶手上的手臂,因無處發泄而顫抖著。

公孫洺歎了口氣:“皇族之爭,曆來都是需要有人犧牲,隻是沒料到他們竟然會用大小姐,不過……”他擰眉深沉了好一會,再次朝著沐自修看了去:“難道大小姐和墨王有什麼淵識?不然墨王又為何要帶走大小姐?”

沐自修如此一聽,也是愣住了神色,想了半晌,搖了搖頭:“扶夕雖然性子倔了一些,但卻不是一個和誰都能談的開的人,再者扶夕對太子的感情尤其深厚,斷然不會跟墨王有什麼瓜葛。”

“那這就怪了。”公孫洺疑惑,“難道墨王當真隻是想用大小姐來威脅太子?”

“應該沒錯。”沐自修滿眼的肯定,深深的歎了口氣,“明日祭奠大禮上,若是太後和滿氏一族對墨王挾持扶夕的事情無動於衷,那就隻有咱們自己動手了。”

“難道沐侯擔心皇後和滿堂春會袖手旁觀?”

“你以為呢?”沐自修譏笑,“皇後的辦事手段老夫太了解不過,隻要是能讓太子順利登基,她定會不擇手段。”

“是,臣明白了。”

沐自修點了點頭,幽幽長歎:“誰都可以對扶夕的生死不管不問,但我這個當爹的,又怎能看著我的女兒,成為這場權勢之爭的犧牲品?”

扶夕啊扶夕,如果當有朝一日,你要不得已的扛起整個家族榮辱,那麼到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對太子這般的難以割舍?

三更時分,月夜朦朧。

瑟瑟寒風之中,一身墨綠長袍的墨王迎風而站。

眉長入鬢,五官深邃,在殘月的映照下,他雙手負於腰身之後,聽罷而站。

腰身上的係著羊脂玉佩的墨綠穗絛,與他高束在腦後的三千青絲飄蕩在寒風之中,逆風飛揚。

“啪——”的一聲,從他身後的屋子裏清脆傳出。

“我說了,我不吃。”

“可這是王爺交代的,太子妃您放心,這菜飯裏沒有毒的,您若是不相信,奴婢可以給您試吃的。”

“滾……”

“太子妃,您多少也要吃一些啊。”

“我讓你滾——”

“啪!”

“啊——”

在婢女的尖叫聲之中,墨王邁步走進了屋子,滿室的飯菜狼藉,一地的碗盤碎片,就這樣映入進了他的眼。

沐扶夕坐在床榻上,冷冷的看著走進來的墨王,一雙如冰刃一樣的眸子,不起半分波瀾。

“你……”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猛然雙眼一頓,隨著大步走到了床榻邊上,拉住了沐扶夕再次傷口崩裂的手。

“墨王什麼時候也懂黃鼠狼給雞拜年這一套了?”沐扶夕冷冷一笑,手臂一掙,想要掙開墨王的鉗製。

“別動。”墨王再次拉近了她的手腕,轉頭對著門口的婢女道:“你先下去。”

“是……”

隨著婢女慌張而退,墨王這才鬆開了沐扶夕的手腕,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朝著一處櫃子走了去。

沐扶夕見他離開,正要忍著疼痛轉身躺在床榻上,卻見墨王去而複返的再次坐回都了她的床榻邊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小藥箱。

“把手伸出來。”他輕輕的道,沒有了以往的慵懶。

沐扶夕一愣,看著他已經朝著自己伸出來的手心,抬眼撇了一下他略顯疲憊的麵龐:“何必呢?”

她和他現在似敵非友,他不會放她離開,她也不願接受他的關心,因為這種關心讓她覺得像是一種恩賜,不但不能讓她冰冷的心暖和半分,反倒會讓她生生作嘔。

墨王等了半晌,不見沐扶夕伸手,見她的傷口仍舊在流血,索性直接伸手朝著她的手腕拉了過去,感覺到沐扶夕的掙脫,他抬眸直視:“沐扶夕,這便是你的反抗?用傷害自己來表示你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