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隱瞞(1 / 2)

暉仁宮裏大部分的燭火已經熄滅,婉晴和孀華雙雙坐在前廳裏,守著前廳的斑斑燭火,等待著沐扶夕的歸來。

忽然,一個黑色的影子落在了院子裏,孀華和婉晴先是一愣,隨後同時起身,還沒等她們迎出去,便見著滿身寒冷的墨王,抱著麵色慘白的沐扶夕走了進來。

“小姐!”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孀華和婉晴見此,趕忙朝著沐扶夕撲了過去,不過墨王卻不給她們二人觸碰到沐扶夕的機會,直接閃身從她們二人之間擦身而過,抱著沐扶夕朝著裏屋走了去。

裏屋早已被婉晴熄了燈火,隻剩下了一盞油燈,在台案上靜靜的燃燒著,墨王小心翼翼的將沐扶夕放在床榻上,慢慢舉起了她手上的手臂。

此時沐扶夕的手背,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根根泛著青紫色的血管,凸起在她的的手背和手腕上,與她光潔的手臂相比,異常刺人眼球。

“噔噔噔……噔噔噔……”身後響起了婉晴和孀華奔跑的腳步聲,墨王攤開棉被,將沐扶夕輕輕裹住,隨後轉身放下了身後的窗幔。

鵝黃色的窗幔傾瀉而下,伴著同樣顏色的流蘇,將床榻上麵色慘白的沐扶夕,遮掩在了其中。

“墨,墨王,我家小姐究竟怎麼了?”

孀華和婉晴想要上前去看望沐扶夕,可礙於墨王,她們隻能膽怯的站在門口。

她們知道墨王這個人,但和墨王接觸的並不是很多,大多數的時候,她們都是在跟著沐扶夕進宮時,才會偶爾在後宮碰見墨王。

她們二人的印象中,墨王邪魅而俊美,他有著和太子相似的麵容,從遠處看似乎分不清彼此,但是走近了之後,墨王和太子的區別,特別顯而易見。

因為墨王的身上永遠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慵懶,不過這種慵懶卻讓人不敢輕易觸碰,他就好像是一隻華麗的豹子,雖然總是漫不經心的出現在你的麵前,但卻讓你不得不隨時提心吊膽,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何時伸出他鋒利的爪子,一招要了你的性命。

但是太子就不會,她們二人知道的太子,永遠都是溫柔的,儒雅的,就好像是一汪清澈的小溪,雖一直在靜靜的流淌著,但卻是讓人不能忽視掉的一處最美風景。

墨王伸手摘掉腰間的玉佩,朝著婉晴和孀華扔了去:“拿著這枚玉佩,去太醫院找齊廝泉齊太醫過來,記住,切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太子。”

“這……”孀華和婉晴對視了一眼,並沒有挪動腳下的步伐。

墨王見此,靠著床榻邊的軟榻坐下了身子,雙腿交疊在一起,單手支撐起了自己的半邊麵頰,整個人豐神邪魅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別讓本王把同樣的話說兩遍。”說話的同時,眼梢朝著門口掃了去,慵懶不減,戾氣徒增。

“是……”這一次,孀華和婉晴再是不敢遲疑,抖了一下肩膀,雙雙朝著門外跑了去。

墨王坐在軟榻上,靜靜的看著床幔內的沐扶夕,淡淡的燭光照耀在他的麵頰上,遮掩住了他一向的慵懶與邪魅,隻剩下恍惚可見的,僅是那沉浮在麵頰上愈發陰冷的氣息。

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跑到了門口,婉晴仍心有餘悸的朝著屋內張望:“孀華,你說這個墨王該不會是打什麼主意吧?”

關鍵時候,還是孀華最為冷靜:“先別管墨王,你沒看見小姐回來時候的樣子嗎?既然墨王讓我們去找太醫,就是想要救小姐。”

“那我們趕緊過去?”

“你自己過去。”孀華說著,將玉佩塞在了婉晴的手中,“我在前廳等著,別萬一有什麼事情,這暉仁宮裏連個自己人都沒有。”

婉晴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玉佩握緊,剛要賣出門檻,又回過了頭:“孀華,這件事情,我們要去通知太子嗎?”

孀華剛想說好,可一想起剛剛墨王的交代,卻遲疑了下來,說實話,在心裏她是完全信不過墨王的,不過到底怎麼說,是墨王將她家小姐救回來的,既然現在事情還不是很清楚,她一個做丫頭,真的不能輕舉妄動。

“你先去找太醫,別驚動了任何人,如果要是有什麼不妥,我們再去找太子過來也不遲。”

婉晴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一抹失望,隨後點了點頭,握著玉佩離開了。

看著婉晴奔跑出院子的背影,孀華似虛脫一樣的靠在了門邊,抬眼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月,雙手慢慢合十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家的小姐千萬不能出事,也絕對不能出事,如果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事情,她要如何去跟老爺和夫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