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悠悠!你還不快點幫娘娘看看。”桑雨見孔悠悠還未上前把脈氣惱的吼道,
“嗬嗬,娘娘吉祥。”孔悠悠硬著頭皮幹笑了一聲,惶恐的將手搭上傾顏的脈搏。隻是一轉眼的時間,孔悠悠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是誰?這麼狠心?”
“怎麼了?娘娘怎麼了?”桑雨看著完全黑沉著臉的孔悠悠眼淚就嘩的一下流了下來。
傾顏收回自己的手,靜靜的看著孔悠悠,微微一笑,輕輕的對著她搖了搖頭。她自己學了六年的醫術,在醫術方麵也頗有造旨。連她自己都覺得束手無策的沒救的嗓子。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禦醫。之所以沒有阻止桑雨尋來禦醫隻是也是因為心底那一絲的不願相信吧,
希望自己是誤診,可惜事不如願。
“嗚嗚...都是桑雨不好,桑雨不該離開娘娘身邊一步的。都是桑雨不好。”看著兩個之間的溝通,桑雨撲通一聲整個人跪倒在床邊。趴在被子上哭泣著。真個身子微微顫抖。
“安慰安慰她。”傾顏對著孔悠悠示意了下,
“得了,別哭了。你家娘娘隻是失聲而已。至少還活著。你瞎哭個啥勁啊?”孔悠悠輕輕推了推桑雨無奈的安慰道,隻是在看向傾顏的眼神中有著深厚的歉意。帶著稍許的不明意味。
“娘娘,這幾天最好還是用吃流食比較好。這症狀不一定沒救。你去仙俠山試試運氣找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或許還有救。”孔悠悠似想起什麼,一臉驚喜的說道。
哭泣中的桑雨一聽,頓時抹了一把眼淚。“仙俠山在哪?我去。”
傾顏望著桑雨堅定的麵孔,有些感觸。
“不用了。”傾顏對著孔悠悠搖了搖頭,打著手勢。“你們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也不管她們又沒有看懂,直接拉過被子側過身躺下。
兩人對望一眼,桑雨撅著淚意替傾顏整了整被子。跟著孔悠悠退了下去。
聽著那遠離的腳步聲,傾顏回過頭,淚早已濕了臉。仙俠山,她就是從仙俠山出來的。如今,是到了該回去的日子嗎?她好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化成醜顏,為什麼要進錯房間,為什麼要答應木辰無理的護衛要求。為什麼要喜歡那個叫她娘子的木辰,為什麼要嫁入宮中,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現在的她,心早已被傷的傷痕累累。疲憊不堪。
換上一身月牙白衣,腰間係上一根白綾,隨意的將披散開來的青絲秀發用一根華麗的簪子給紮了起來,從箱子裏拿出一根玉笛。翻身便到了鳳儀殿的琉璃瓦上。
天還沒有黑,落幕的夕陽嬌豔火紅,染紅半邊天。
就這樣靜靜的仰靠在琉璃瓦上,聽著微風拂過的聲音。傾顏將玉笛放在嘴邊。一縷清音,緩緩飄入空氣之中,在這有些微冷的空氣中回蕩開來。
笛音化為疾飛無拘的泠風,化為自在飄浮的絮雲,化為清涼甘甜的細雨,化為明凈無垢的初雪……隨心所欲天地翱翔……清逸瀟灑,灑脫飛揚。讓人為之心醉,
忽的,清逸瀟灑的笛音轉變成淒涼的曲調,一縷淒涼幽然的笛音緩緩傳蕩開來。讓人為之心疼。
當一首原本清逸瀟灑後又無限淒涼的曲子吹奏完畢,一個帶著渾厚圓潤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了?”
傾顏睜開眼,墨黑的絲絲發縷在微風地扶動下不住飛揚著,時而貼著他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扶過他薄薄的微微揚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襯著幽光,拔卓挺立。而那雙細長劍眉下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此刻卻帶有濃濃的心疼以及那毫不掩飾的關心。
徐天元?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