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二看了周媚一眼,問道:“這隻是你個人的意見,還是其他人也和你,是同樣的意見?”
“其他人?天放你指的是?”周媚故作糊塗的問道。
陳小二冷哼一聲,問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難道非要我挑明了說不成?”
“天放,我之所以為莫秋柏求情,除了是為你和青衣盟的將來著想之外,也是為了青衣著想,我可不想看著青衣,失去一個好老師!”最終周媚還是沒有說出實情來,如果讓陳小二知道,徐立功早先已經寫信給她,讓其幫助在陳小二麵前說話的話,陳小二指不定還會遷怒徐立功呢!
對周媚和陳小二兩人之間來說,楊青衣是最好的借口。
陳小二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著周媚看,似乎在確定她剛剛有沒有說謊,最終陳小二隻是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天放,那你這一次會饒莫秋柏一命嗎?”周媚追問道,不過在看到陳小二有些不耐的,衝自己擺擺手之後,周媚也隻能無奈的走出了房間,她明白如果自己再說下去的話,最終會惹怒陳小二。
為了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而開罪自己心愛的人,周媚是絕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所以對周媚來說,為莫秋柏求情的事情,點到即止就行,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周媚熟悉陳小二的為人。
她知道陳小二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看在莫秋柏往日的功績和兩人的情分上,其實陳小二也並不希望,莫秋柏因為這件事情而死,不過周媚卻不知道,究竟因為什麼原因,使得陳小二不能下出“釋放莫秋柏”的命令,所以她隻能用自己的行動,來堅定陳小二內心的想法。
周媚離開之後,輕輕的把門關上,雖然關門的聲音很輕,但是陳小二還是聽到了,屋子裏陳小二忽然覺得有些刺眼的燈光,被他用遙控隨手關上了,整個人都處於黑暗中的陳小二,忽然低聲自語說道:“其實我何嚐不希望這一次,莫秋柏可以不死,隻不過隻憑媚兒你一個人的求情,還不足以讓青衣盟上下,近十萬的幫眾信服!”
說到底在青衣盟所有人的心目中,周媚的身份始終隻是陳小二的一個情婦罷了,雖然她給陳小二生了一個兒子,雖然任何人都知道陳小二對其寵愛有加,不過情婦始終是情婦,更何況身為正妻的陳羽姍,也給陳小二生了一個兒子,周媚的話對青衣盟的所有幫眾來說,再重也重不到哪裏去!
很多時候“名義”這種很虛的東西,可以決定一切……
楊青衣自從被周媚,從山溝中帶出來之後,經過幾年在青衣盟中的生活,早已經沒有了當初農村孩子特有的質樸氣質,現如今已經十五歲的楊青衣,像是一個小大人似的,不僅說話條理清楚,就連行為做事也是彬彬有禮,有時候甚至比有的大人,更加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和手段。
雖然身為陳小二的義子,青衣盟名義上的太子爺,但是青衣盟上下沒有幾個人,會認為最終陳小二會將青衣盟的未來,交給楊青衣,自從周媚和陳羽姍相繼為陳小二,各生了一個兒子後,楊青衣繼承陳小二盟主之位的希望更加渺茫。
雖然楊青衣的兩個弟弟,都隻有不到三歲,但陳小二現在還年輕,真到了該要傳位的年紀,他的兩個弟弟早已經長大成人了,所以楊青衣在青衣盟中,盡管受到了別人的尊敬,但也剩下尊敬而已,許多人並沒有因為他是陳小二的義子,就高看楊青衣一些。
這一點多年前的楊青衣,便已經感受到了,故而在青衣盟中楊青衣能談得來的朋友,實在沒有多少,再加上周媚因為有了自己親生兒子的緣故,漸漸疏遠了和楊青衣之間的感情,久而久之對楊青衣來說,莫秋柏這個老師,反而成為他最親密的人。
即便是晚上,莫秋柏也會給楊青衣上課,之前因為在前線打仗的緣故,莫秋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機會,給楊青衣上課了,這次回來之後,倒給了兩人不少相聚的時間,這時替楊青衣解答了一些難題之後,楊青衣忽然抬起頭,望著莫秋柏問了句:“老師,你會死嗎?”
莫秋柏內心震驚,但表麵上確實不動聲色的問道:“青衣,為何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