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的皇宮,比之大秦,似乎多了一些煙火氣,宮女太監的臉上多少都有些笑模樣。
沈雲傾與季如湄一同在禦花園走著。
“你今後做何打算,要與他一同住在東宮嗎?”
沈雲傾擺弄著頭上的鬥笠,說道:“他肯定不會讓我離開的,我自己也走不出大楚。”
“你不願意回來?”季如湄驚訝的看著她。
“嗯,在這邊我又沒有認識的人。”沈雲傾的語氣有些落寞,想到了嚴子殊,便連擺弄鬥笠的心情也沒有了。
季如湄瞧著她,試探的問道:“你……可記得雲晞是誰?”
沈雲傾搖了搖頭,她半分印象也沒有。
季如湄便清楚了,她記不起來過往,倒是也沒有糾纏下去了。
對於沈雲傾,她不排斥,甚至很喜歡。隻是論起長遠來,她也不得不承認,沈雲傾並不是皇後的最佳人選,甚至,她不應該留在楚修琰身邊。
她帶著沈雲傾,在這花園中走著。
“大熱的天,摘了鬥笠吧。”季如湄瞧著她帶這東西悶得慌,便要伸手給她取下來。
沈雲傾竟然退後了一步,說道:“他說,在皇宮,這東西不要取下來。”
說完這話就是沈雲傾自己,也驚訝的不行,什麼時候,她這樣聽楚修琰的話了。
“湄姨。”
聽到這聲音,沈雲傾與季如湄一同回頭看去。
楚修琰笑著走過來,執起沈雲傾的手:“湄姨,我帶著傾兒先回了。”
“好。”季如湄笑的溫婉,她瞧著沈雲傾,末了,看向楚修琰:“若是有空兒了,帶她去翎韻宮坐坐吧。”
說罷,季如湄當先離開了。
楚修琰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去翎韻宮……
那曾是母妃的寢宮啊。
帶著沈雲傾過去,也就是認可沈雲傾在他心中的位置,帶過去,也是為了告慰母妃在天之靈。
且不論前路如何,總要將自己最喜歡的女子,帶去給母妃“看看”。
他瞧著沈雲傾……
等到她對他不再排斥的時候,就帶著她過去吧。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楚修琰握著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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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一如既往的繁華,他騎著馬,帶著沈雲傾去了曾經的建安王府。
他當先下了馬,卻沒有扶沈雲傾下來。
“握著這個。”楚修琰笑著執起她的手,放在馬鞍前的鐵環上。
瞧著沈雲傾坐穩了,楚修琰才牽著韁繩,進了建安王府。
這裏仍舊如他在的時候一樣,曾經建安王府的下人,他並沒有遣散。
“殿下。”安尋走過來,恭敬的說道:“都在院裏候著了。”
楚修琰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韁繩,希望……他們可以讓沈雲傾想起什麼。
他牽著馬,帶著沈雲傾徑直過去了聽雲院。
“你對這裏很熟悉啊。”沈雲傾四下看著,有些好奇:“這是你兄弟的府邸嗎?”
“不是。”楚修琰笑著回頭看她,柔聲說道:“以前……是你我住在這裏。”
沈雲傾怔忪間,楚修琰鬆開了韁繩,伸手握住她的手:“到了。”
從王府大門,直到聽雲院,已經夠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