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已經呆坐在海邊看著波濤寧靜的海麵整整三個小時了。在這三個小時裏她想了好多好多。過去的、現在的還有可能麵對的。不是都說看海可以讓人心胸開闊嗎?為什麼此刻的她卻越來越覺得沉重?就在三個小時前,她從醫生那裏得到了一直困擾她的答案——宮外孕!夏夜沉沉的嘆了口氣,無助的感覺第一次那麼強烈的襲擊她。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宣判了死刑!二十六歲的她——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錢,她最富有的就是那一堆需要用錢才能解決的問題。她到底做錯什麼了?在麵對分手的傷心以後還要負擔這麼巨大的傷害?原本她還希望前男友能責任的和她一起麵對,可電話裏那冷漠的話語讓她徹底失去了信心。她不敢告訴父母,她害怕看到他們傷心的樣子。不能讓他們知道有這麼一個失敗的女兒。
自作孽嗎?人生是隻有一次的賭局,不能洗牌的,以前她還真的天真的相信電視裏演的,人生可以重來隻要你遇見那個改變你命運的人。現在她真的被改變了。
她真的沒有臉再活下去了。與其麵對周圍人群的指責和猜疑以及對未來的迷茫,還不如現在...夏夜緩緩站立了起來,她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沙粒,一步一步的朝海心走去,海水溫柔卻又激烈的在她的腳下拍擊,像是在勸慰又像在催促,夏夜沒能等到海水淹沒頭頂便一頭栽了下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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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算是醒了,這裏的債沒還完,閻王爺是不會收你的!”
一個刺耳的女聲將生死邊緣昏迷的夏夜拉了回來,意識回歸的後一秒她接收到了自己沒死的現實。那種絕望沖心裏噴湧了出來,難道閻羅也不接收她嗎?夏夜眼睛還沒睜開卻淚水濅濕的枕頭。
“你還好意思哭?你把老娘今天的臉都丟盡了”
夏夜感覺到額頭被人用指甲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緊了緊自己的拳頭。
“老板娘,既然小姐人已經救了回來,你想要多少錢還不是容易的事?”另一個女聲加入到了議論中。
“哼,別以為你是我花想容的金招牌我就拿你沒辦法,再敢和老娘玩這套我廢了你”老鴇撂下句狠話在重重的摔門聲中離開了房間。
“小姐啊,我知道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了,可是你做花魁了那麼久了,老鴇怎麼可能放過你”
夏夜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陣煩暈,什麼叫花想容的招牌?花想容是做什麼的?這個花魁又是什麼?她的大日子又是什麼?她是不是腦袋一度缺氧所以認知混亂?夏夜撐開了淚眼看到了床邊的人兒。
“你...是誰?”
酸痛的全身仿佛直接被人肢解重新組裝過了一樣,夏夜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房間。
“小姐,你今天真的嚇死雨兒了”自稱雨兒的女孩一下子撲到了夏夜的身上,還誇張的哭了起來。
“我...怎麼了?”這裏怎麼那麼陌生?如果她沒死成,那麼她現在應該從消毒水的味道濃重的醫院醒來,如果她死了,那麼她現在也應該在地府候審,可是眼前她看到的一切和她認為的兩個結果都接應不上。
“小姐剛才懸梁自盡”雨兒幾乎是詫異的盯著夏夜將話說完的,事情不過才發生了幾分鐘,為什麼小姐卻不記得了?腦子出問題了?
懸梁自盡?她找死是沒錯但是這出入也太大了點吧。一種不安在她心裏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