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客,算是慶祝我們順利歸來!”蕭颯剛一下車,也不等帶隊老師說要疏散隊伍,直接嚷嚷起來,迎來了其他隊員的側目,也依然無所謂。
總之就是天生的厚臉皮罷了。
平安看了看手表,又抬頭看了看寧安,“算了吧,都幾點了,出去幾天了,好歹晚上還是回去吃吧,就算我能陪你吃,寧安也不行吧,你以為誰都跟我們似的。”
“但是……”垂死掙紮的蕭颯。
“沒有但是啊。”平安抬頭看到駛過來的公車,直接拉住了寧安,也不等女生說話,直接撩上了公車,然後衝站在地下還沒反映過來的蕭颯招招手,絕塵而去。
因為不是高峰期,車上的人卻也不多不少,車廂裏有一些悶熱,平安打開了窗戶,結果正巧女生不大不小打了個噴嚏,男生趕忙關閉了窗戶,一臉的歉意。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感冒了。”平安笑著說。
“啊?”寧安抬起頭,從書包裏拿出紙巾擦了擦,因為打噴嚏眼睛都是紅紅的,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也沒有感冒成什麼樣子啊,就是剛才嗆到了。”
“那個。”男生欲言又止,話題被牽扯開了,卻不再有後話。
“啊?”寧安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抬起頭看到了男生被光線刺穿的輪廓,“怎麼了?”
“我們交往好不好?”突如其來的問話,氣氛被冷到了極點,然後是一陣尷尬跟無言,所有的戲似乎都戛然而止了。
我們交往好不好?
我們交往好不好?
……
好。
第二天平安起床有些遲,迷迷糊糊的看了手表,才發現已經過了六點二十的公車,心裏有一些埋怨,但總歸已經成為了事實,隻好認栽,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打開了房門,依然是一個人都沒有,平安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父母究竟有多少時間沒有回到這個家裏來了,也許這裏隻是他們為他留下的居所罷了,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存在的價值。
平安歎了口氣,努努嘴巴,從抽屜裏抽出了一件外套,隨手拿了一袋餅幹,匆匆的下了樓梯。
早晨的公車跟這座城市一樣的慵懶,似乎時間在這個霧氣彌漫的早晨都被無限製的推移到了一個莫名的時間段裏,然後開始慢慢的擴散開來。
平安看看手表,時間似乎有些迫在眉睫,本來想打出租車,剛招手,就看到一輛公車搖搖晃晃的爬了過來,對著司機擺了個抱歉的臉色,甩甩手,然後跨上了停在站牌上的公車。
因為已經錯過了上學的高峰期,有沒有到達上班的時間,不尷不尬的卡在了中間的時間點上,公車的空間被無限的放大,除了平安並沒有太多的人。
身邊一個帶著啤酒瓶底一樣鏡片的男生在那裏背著單詞,聲音有些大,平安想要去勸阻,最後想想還是作罷,從背包裏拿出了MP3,吧音量跳到了最大。
在沒有素質,也不能打擾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利用一天最有利的時間努力學習的積極性吧。
六城的十一月過得特別的快,秋天還沒有站穩就“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季節的年輪裏,然後依依不舍得離開了最後的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上。
平安一直是個後知後覺的人,天氣漸漸不能用涼爽而改用冷來形容這個該死的天氣,一時趕集,隻穿了一件普通的外套不免有些冷,平安對著手心哈了口氣,竟然看到了氣息的輪廓。
原來冬天真的說到就到。
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學樓,路過一班的時候,正巧與寧安打了個照麵。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寧安的語氣裏有了些責備,鈴聲完畢之後走廊上瞬間如同被時光靜止一般,不再有人說話了,連走路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就是吃到了昨天晚上睡得晚了……”略帶歉意的回答,似乎知道了女生在站牌處焦急等待時候的心情,雖然對方是埋怨的口吻,但總歸還是有一些溫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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