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口氣,好像要把安書揚與斯敏兒湊作對似的。斯敏兒不懂得如何應對,隻好尷尬一笑。
秦璐坐了大概十來分鍾便離開了,臨走前還客客氣氣地邀請斯敏兒一家有空就去她家裏坐坐。
斯敏兒與斯母送走她後,一回到客廳裏就見斯父擺出一張黑如鍋底的臉。
斯敏兒不知道父親這是怎麼了,上次安書揚受傷住院,斯父斯母與秦璐第一次見麵,結果不歡而散。可是斯父向來不是氣量小愛記仇的人,他怎麼樣也不至於因為這樣的事而甩臉子給對方看啊……
斯敏兒想不明白,斯母倒是過去安慰斯父了:
“好啦好啦,人都走了,你還擺出這張臭臉來嚇唬誰啊?別嚇到敏兒了。”
斯父見斯敏兒果然麵露無措,他緊繃的臉這才鬆弛了點。
斯父扭頭哼了一句:“虛偽小人!”
看來他這句評價是針對秦璐而來的,斯敏兒更是不明所以了。斯母坐在他的身邊,勸道:
“她虛偽是她的事,咱們的禮節還是不能失的,人家送了這麼名貴的禮物過來,改天還是去她家裏坐坐,順便回個禮吧。”
斯父啐道:“誰稀罕跟這種兩麵三刀的人打交道?見有利可圖了就巴巴地跑來,當我們是蠢驢嗎?我可沒忘記去年在醫院裏她是什麼樣的嘴臉!”
“那她也是翻臉翻得太快了點……”斯母無奈哂笑。
斯敏兒就算好奇心不重,聽到這裏也是按耐不住了,她問母親:“媽,你們跟安大哥的媽媽之間發生什麼事了?”
“哎……這事也是說來話長啊……”斯母苦笑。
斯敏兒為他們斟滿茶水,準備洗耳恭聽。
斯母先是問道:“你還記得,你爸爸前兩年把老家村子後頭那片山給承包了下來嗎?”
斯敏兒點頭,斯母道:
“大概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吧,那時你還沒回老家,村子裏來了幾個驢友,他們組隊上山探險去了,結果其中有個人是個地質學方麵的專家,他查看了山上的地形,又收集了一些樣本回去。後來就懷疑那片山頭有礦藏,剛過完年那陣子,那專家就領了一支地質勘探局的專家組過去,他們勘察了十來天,發現山上真的含有豐富的煤炭礦藏,於是就跑去向煤炭局彙報了。”
斯敏兒聽得一愣一愣地,斯母繼續道:“可是因為那片山頭已經被你父親租下了,而且時限有二十年,所以他們要想開采的話,必須要咱們簽字同意才行,可是你父親承包山頭的目的是要植樹造林,一旦開采煤礦,會對附近的生態造成極壞的影響。你父親一開始就對煤炭局那些人說了,不會答應開采的,於是這件事就被耽擱了下來,我們也沒有跟你們明說……”
聽到此處,斯敏兒還是不明白為何礦山的事會與安書揚的母親扯上關係。
不過緊接著,斯母就為她解開了疑惑:“都說世上充滿了巧合,沒想到書揚的母親外家就是搞煤礦開發的,他們不知從那裏打聽到發現礦藏的事,一開始猛打電話來遊說我們,還答應用一億的資金讓我們轉讓使用權。”
“一億?”斯敏兒有點被嚇到,一直沒吱聲的斯父冷笑了:
“那片山要是開采起來,價值在一百億以上,一億算什麼?”
一百億……斯敏兒瞠目結舌了,斯母又道:
“雖然咱們一直不肯鬆口,可是那些人也是不好打發的,後來他們竟然知道了你跟書揚的關係,所以書揚的母親就親自跑來找咱們談,說價格可以隨便我們開,隻要我們答應轉讓使用權。你父親已經嚴詞厲色拒絕她好多次了,她卻老是當我們貪得無厭,以為我們隻是想把加碼抬高。一開始還對咱們冷嘲熱諷,後來她幹脆把書揚搬了出來,說依著你跟書揚的關係,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誰也不虧之類的……”
原來有這層內幕,斯敏兒心道,難怪素來好脾氣的斯父會對秦璐這般不友好了。
斯父聽到這裏,拿著拐杖在地上用力頓了一頓,惱怒說道:“那婆娘先前不是給了咱們下馬威,說書揚要跟什麼千金小姐訂婚嗎?現在可好,聽說咱們家那山頭值錢了,趕鴨子上架似的要來跟咱們攀親戚了!你說這種翻臉不認賬的人能跟她做親家嗎?”
斯母感同身受地歎息:“是啊,那個千金小姐也太可憐了……”
師父越說越氣憤難平:“現在咱們那山值一百億,她才拿正眼瞧瞧咱們,假惺惺地來關心敏兒。要是哪天她遇到個比咱家更有錢的,是不是又要讓她兒子甩掉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