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諾的母親早已於十多年前去世,這話題一提出來便隱含著絲絲的傷感,阿蘭與斯敏兒的神色也都變得臉色凝重起來。
拉雅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悠悠說道:“說起來……再過幾天便是少爺的生日了呢……”
阿蘭隨即附和:“對哦,我記得巴達維先生的生日好像在三月二十四日吧?”
拉雅笑道:“是啊,你還記得聽清楚的。”
阿蘭道:“因為之前有辦過生日宴會,所以我記得日子……”
“嗯,可是少爺最近都不怎麼重視自己的生日了,去年甚至都忘了買蛋糕。”
“估計他是太忙碌了吧……”
兩人就蘇希諾生日的事談論了起來,斯敏兒心不在焉地聽著,隻覺得對方生日與自己是不相幹的事情。
三人閑散地在餐廳混到下午才打道回府,斯敏兒一進門,蘇希諾養的那隻花狸貓便來到玄關迎接她了。
斯敏兒住了這麼多天,貓兒們的名字她也都認識了,因為小貓的名字都跟食物有關,很好記,譬如這隻花狸貓的名字就是Cookies(曲奇),它是所有貓兒中最不怕生最愛黏人的一隻。
斯敏兒蹲下身摸了摸Cookies毛茸茸的小腦袋,又撓了撓它的小下巴。
稍作休息後,斯敏兒做到鋼琴前練琴去了,鋼琴被安放在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前,因為室內麵積夠大,所以完全不會因為多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而影響通行。
每當斯敏兒彈琴的時候,Cookies與另外一隻叫Sugar的小黃貓就很喜歡跳到鋼琴的頂蓋上,窩在上麵聆聽。
它們都很通人性,總是用閃亮亮的眼睛盯著斯敏兒,耳朵不時抖動一下,仿佛真的可以聽得懂那些優美的樂曲似的。
斯敏兒過去隻養過狗,而今跟貓接觸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體會。
今天蘇希諾有應酬,不回來吃完飯,斯敏兒對此表示鬆了一口氣。最近蘇希諾不知為何,經常一到傍晚就回家,與他過去的大忙人生活方式截然不同。
斯敏兒寄人籬下自然不好對此表示不歡迎,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與蘇希諾單獨相處,兩人麵對麵吃飯,氣氛平和得近乎詭異了,仿佛他們是一對同居的戀人似的。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很容易忽略自己的處境,好像自己與他身份對等似的,冒出滿肚子的話想跟對方溝通。
然而她心底裏的理智都會在此警告訴她,叫她千萬不能被這個男人虛構的表象欺騙了,蘇希諾可是能麵不改容地拿她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的“毒蛇”,她怎麼能妄想跟他溝通交流呢?
可是,難道她接下來都要過這樣的生活嗎?或者說等蘇希諾玩膩了這種“同居”遊戲,又會隨意地將她扔到別的地方去?自己就隻能一直處於這種被動的狀況嗎?
而且,一旦對方察覺到她仍舊希望逃離的意圖,保不準他會采取什麼措施來。
為何他要在自己身上浪費這麼多心力?對他而言,自己還有多少剩餘的價值可以利用?他就不可以良心發現地放過她嗎?
斯敏兒很寧願相信人性本善,隻是現實已經無情地給了她太多的教訓了,丁小月、青青學姐、鄧伯的兒子、雷駿凱派來的保鏢……
那些臉上對你釋放善意的人,突然就往你背後捅刀,你根本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