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不是說好讓你放寬心,好好養身子嘛。”

趙氏點點頭,也因為女兒這句小大人一般的話,破涕為笑。

“你這孩子,躺了兩日倒是學會安慰起人來了。”

周媚斂眉苦笑:“我昨兒就醒過來了,一直躺在屋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總覺得這個家隻靠著我爹一個人,是沒法子過活的,咱們也要自己想想辦法才行,否則弟弟指定因為這樣,身子有虧,娘也是。”

“那媚兒想怎麼做?”趙氏並不清楚這些事情,畢竟從小沒有吃過苦,後來事情變故,才不得已嫁給了周三壯,好在他是個知冷知熱的,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做的並不比別的男人少,這讓她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再說如今都有了兩個孩子,她更是沒有什麼念想了。

她不能死,至少在女兒和兒子長大之前,哪怕是苟延殘喘,也要活著。

周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著,下午的時候,去山上看看,若是能逮到兔子或者是麅子的話,咱們晚上就能有肉吃了,過年也能添個菜。”

她能怎麼做?這裏可是窮鄉僻壤,一兩銀子夠莊戶人家過上一年的,周三壯半個月回家兩趟,一次二十左右個銅板,餘下的錢都給趙氏抓了藥,就是那藥也不是好的,也隻能讓趙氏的病情不再惡化,想要治好,這種症狀,可不是要花大價錢。

她隻會經商,對於種地說實話可以稱得上是一竅不通,做做菜還是可以的,但是在這種男女大防的年代,哪家酒樓肯要一個小丫頭,金手指也沒有,更別說是那種玄之又玄的空間靈泉的了,現在憑借的隻有那前世上學時期在圖書館看到的各種書籍的記憶,卻也因為年代久遠,而已經晦澀記得不清楚,這還真是考驗一個人的忍耐力啊。

趙氏一聽,那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語氣猶豫的道:“你會嗎?”

“不會,也隻是碰碰運氣,能逮到最好,逮不到的話也沒有什麼損失。”以前料理的時候都是超市裏麵現成的,不知道抓到之後,她會不會剝皮清理。

“現在這個時候,山上的雪很厚,你自己去娘不放心,要不讓小墩和你一起吧。”趙氏說的小墩是鄰居花嬸家的大小子,今年十三歲,廚房裏的那幾條魚,就是周墩去河裏抓的。

周媚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若是抓到了我就送一隻過去。”

她不喜與人交際,除非是迫不得已,以前就是如此,可能多少和父母的因果有關係,現在依舊是如此。

見周媚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趙氏心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過後來想了想,始終是想不明白,也隻能擱置在了一邊。

下了抗,汲著鞋子,周媚就去了廚房,打開鍋蓋的時候,裏麵的水已經下去不少,而那鍋湯,也隱隱泛著奶白色,裏麵的魚肉已經和魚刺分離,這樣吃起來也方便。

從木架上取來兩個碗,往碗裏麵盛的滿滿的,趙氏的那碗也是被她放進了不少的魚肉,就端著去了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