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十分愧疚,這件事情若真的是夜七做的,那麼她的過錯便真的太大了。之前生氣於夜七瞞著自己,也不想跟他再有過多糾纏,根本無從考慮,便將沉香筆給了他,哪裏會想的如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隻是,她看著那些弟子的屍體,還是很難將這些和夜七聯係在一起,難道,他真的有這麼的心狠手辣嗎?
墨無月卻是依舊是麵色凝重地看著前方,臉上看不出一點波瀾。
過了良久才說:“你給他,必然有你的原因,我們如今還是先想著該怎麼解決問題吧。”
阮靈兒愧疚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這些孩子的屍體又該如何。”
“將他們葬於瑤山之下吧。”
伏羽見此,說道:“我帶青華先回去吧,你們打理好這裏後,速速歸來,我們得快一些商討出解決的辦法。”
伏羽上仙說完之後,便帶著青華離開了。
阮靈兒和墨無月將那些弟子全部葬於瑤山之下以後,才向靈宮趕去。
因為阮靈兒禦劍的速度比墨無月慢許多,為了節省時間,墨無月便讓阮靈兒與他同乘一把劍。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秦天闊的速度,卻比他們快了許多。
靈宮之中,小魚兒正在練功,突然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陣鼓掌的聲音。
“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真是難得。”
小魚兒回頭去看,便看見秦天闊正從遠處緩步走來。
因著修行的時候秦天闊是同他們一起的,也沒人告訴他秦天闊已經逃離了靈宮,看到秦天闊的時候,小魚兒隻當他是娘親同門的師兄,倒也沒有起什麼疑心。
隻是他隱約能感到母親不喜歡這個人,便稍稍疏遠了一些。打算離開這裏換個地方修煉。
秦天闊也並不攔他,隻是走到他的身後,給了他一掌,將不少的魔氣注入了他體內。
小魚兒當即暈倒了,秦天闊見自己的目的已達到,便匆忙用五靈珠回到了瑤山之上。
幾名弟子的屍體已經被清除了,青華也被借走了,隻剩下誅仙釘留下的那一點鮮血。
他略施法術,將瑤山做了一番修整,打算從此便住在此地了,因著五靈珠可以隨時隨地去任何地方,他住的偏遠一些也無妨。
阮靈兒和墨無月從瑤山回來以後,這才聽說小魚兒暈倒了,連忙趕到了他所在的房間。
青雀已替他做了簡單的診斷,他體內的仙魔兩氣原本是平衡的,如今不知為何魔氣多於仙氣,在他的體內亂竄,致使他經脈失調,整個體內的秩序全部都混亂了。
阮靈兒急的快要哭出來:“這怎麼會呢?小魚兒根本就沒有什麼害人之心,怎麼魔氣會無緣無故增加呢?”
“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增加的。”墨無月說道,他擔心不已,也顧不上要避嫌,便替小魚兒把了脈。
他當即感受到小魚兒體內有一股外來的魔氣,同他原來身上就有的魔氣並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他歎了聲氣,說道:“如今,也隻能采取放血療法了,隻是小魚兒的血是極好的藥引,我估計那人將魔氣注入小魚兒的體內,應該也是為了逼小魚兒放血,他好偷去。聯係到最近的一係列事件,這人不是夜七,便是秦天闊了,如今,夜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青雀知道事態緊急,也顧不上什麼師徒的身份,連忙就去取刀以及裝血的器具了。
小魚兒的血是藥引,不過因為體內的仙氣庇護,除了阮靈兒,無人能將他的血取出。
聽到這個消息,阮靈兒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夜七算不上是與小魚兒朝夕相處,但他也可算得上是看著小魚兒長大的。
如今竟會為了一點藥引,將魔氣注入小魚兒的體內,若是他一直這樣氣息紊亂,很有可能墮入魔道,或是因兩股氣息的爭鬥而死去。
墨無月見她這麼傷神,也不知道怎麼得,自己的情緒竟然也跟著低落了幾分,他看著阮靈兒,右手抬了起來,頓了頓,終於還是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她道:“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想,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現今還是想辦法治好小魚兒吧。”
阮靈兒抬頭看他,問道:“除了放血,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自然是有,隻是其他的方法,不是會傷了小魚兒自己,就是會傷了旁人,我權衡過後,隻有這個法子最好了。”
阮靈兒歎了聲氣,說道:“那好吧,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恰巧這時青雀已將東西拿來,阮靈兒連忙接過刀子,別過頭,不忍心地劃過小魚兒的手掌,放出了許多血來。
那些魔氣因在體內亂竄,便會隨著放出的血一同從體內出來,由此那血看著發黑。等到終於流出了鮮紅的血,阮靈兒便連忙替小魚兒止血,又替他包紮了手掌。
見著小魚兒手上有這麼大的一個口子,阮靈兒一邊替他包紮一邊不由自主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