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說過,想要查出小魚兒這背後的端倪,實在是用不上去問小魚兒,隻需要跟著小魚兒一路出來便是了。
的確和她想得一樣,小魚兒卻是在皎月宮新認識了其他的人,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墨無月。
以墨無月的修為,她既然已經跟過來,墨無月便自然是能發現的。
阮靈兒便也沒有多少遲疑,朝著亭子飛了過去。
小魚兒看著娘親飛了過來,大眼睛睜得更大了,一臉的不置信,“娘親,你怎麼來了?”
阮靈兒輕笑了一聲,“看你日日出來玩,便想看看是什麼人,讓小魚兒玩得這般開心。”
“我……我不是有意瞞著娘親的。”小魚兒撅起了嘴巴,眉頭也是聳拉著有些內疚,再看向了一旁的墨無月,更是拉長了小臉蛋,“墨叔叔,也不是我告訴娘親的。”
“嗯,我知道。”墨無月彎了彎唇,右手停在了小魚兒的肩膀上拍了拍。
這個結果,其實他也早預料到了。他在皎月宮停留了一月之久,又日日與阮非見麵。阮靈兒不是愚笨之人,總是會發現的。
阮非並沒有錯,若真是有錯,也隻在於自己,的確在這皎月宮裏,停留的時間、太長了。
小魚兒聽著墨無月的話,還是有些內疚,“墨叔叔,你不會怪我嗎?”
“不會。”墨無月沉了沉眉眼,看向了眼前的阮靈兒,“我給你說過,我和你娘是舊識,自然不會怪罪。”
“是嗎?那就太好了。”小魚兒聽著,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旁的阮靈兒卻是微微地吸了一口氣。
若不是她現在就站在墨無月的麵前,她還真的不敢相信,剛才的這些話,是從墨無月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跟墨無月之前雖然隻見過兩次麵,可是她對他的性子也算是了解。
墨無月,就好像他的名字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孤傲,似乎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接近他一般。
對於她來說,墨無月就好像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存在。可是如今,他卻就在自己麵前,和小魚兒共同坐在亭子裏猶如好友一般。
吃著小魚兒遞上前的糕點,甚至於,對小魚兒說話的語氣,也可以用上溫煦一詞,倒還真是不像她所認識的墨無月。
阮靈兒不會忘了他們之前見麵的時候,墨無月好像一直都是不太喜歡小魚兒的。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便說小魚兒即是無根又何必要有名,第二次的時候,他第一次知道了小魚兒的名字,卻又是說他既然非與常人,是個禍害。
在她的印象裏頭,墨無月便沒有說過關於小魚兒的好話,所以阮靈兒自然是想不到,他竟然還可以這麼溫煦地同小魚兒說話。
也不知道在這後山的亭子裏,他們一起待過多少的時間,兩個人之間又都發生了些什麼,竟然能讓墨無月對小魚兒的看法改變了這麼多。
阮靈兒想著,輕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墨無月,拱了拱手,“無塵仙君,真是好久不見。”
“是挺久了。”墨無月眸子看向阮靈兒的時候,眸子沉了下來,原本看著小魚兒的笑意也全然不見,又隻剩下一張風輕雲淡的臉。
阮靈兒倒是更加習慣他這副樣子,唇角一揚,也不著急說話,隻是看向了一旁的小魚兒,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小魚兒乖,娘親跟墨叔叔有些事情要談,你去一旁自己玩,好嗎?”
小魚兒抿著嘴唇,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墨叔叔,當然也知道大人之間總有些事情,都是不能跟小孩講的,就算跟他講了,他也不明白。
他想著,也隻好撅著小嘴唇點了點頭,便是向著一旁跑開了去。
見著小魚兒離開,阮靈兒才朝著墨無月笑了一聲,坐到了他麵前的椅子上,看了一眼麵前的棋盤,笑道:“我說最近小魚兒怎麼會念叨些棋子上的東西,看來,也是你教的。”
“算不上教,孩童玩鬧罷了。”墨無月抿了抿唇,也不看麵前的阮靈兒,袖子一揮,便是取了棋子出來,自顧自地撚起了黑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阮靈兒棋藝不精,自然也不會在墨無月這種活了幾百年的人麵前賣弄什麼棋藝,便隻是坐著沒動,看著墨無月一個人操著兩色棋子落在棋盤上。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的確很奇妙,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和墨無月這般相對而坐。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是,皎月宮太過清淨,可有了你,他卻每日開心得很,你教他下棋練功,對他、都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