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句話還是從良子書的嘴裏說出來了。
葉麒聳了聳肩,看了看良子書一眼,也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誰勸他不要去做也是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的。不過,他當然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能認的清現在的形勢。
葉麒想著,便也朝著良子書點了點頭,才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那些人也不是不可以救,隻不過現在這種情形,我們還是先自保為好。”
良子書自然也明白葉麒的意思,隻是眉頭依舊深皺著臉色並不好看,“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也不知九娘那一處,進展得如何?匡揚師弟,可被救出來了?”
“應該已經救出來了。”葉麒對於這個倒是不擔心,今早剛剛鬼玨和阮靈兒說得話,再看著鬼玨的神情,想必他剛剛得知阮靈兒已經知道匡揚被轉移地方的時候,的確是派人將守在地牢的人轉去了匡揚關押的地方。
隻要這些人能給莫九娘帶路,憑她的妖力修為,要對付那些小角色簡直是易如反掌,隻不過……
葉麒想到這兒,神色還是微微的頓了頓,“隻不過按著時間來看,九娘應該早就把匡揚救出來了才是,隻是,卻還遲遲不見他們二人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誰知道呢?”木易封聽著葉麒和良子書的對話,唇角一斜,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倒還真以為你們的計劃就是天衣無縫不成,匡揚受了那麼重的傷,能不能走得動都不一定,就算是救出來也是一個負累。”
“木易封!”良子書皺了皺眉頭,看著木易封是難得的語氣重了幾分,連師弟二字都沒有稱呼。“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你怎可為了龍淵劍,便對匡揚師弟下此毒手,還背叛師門,難道這靈宮上下,師尊和師父他們,可有薄待了你嗎?”
“薄待?”木易封聽著良子書的話,卻是冷哼了一聲,看著良子書的一雙眼睛裏是充滿了恨意,“良子書,你覺得你作為一個靈宮的大弟子,受盡了師父他們的疼愛,這句話你配說嗎?”
“師父他們的確對我恩重如山,可是也不僅僅是對我而已,這靈宮上上下下幾百弟子,師尊和師父對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你不顧師徒恩情也就罷了,怎可還因此生出其他的異心來。”
“一視同仁?好一個一視同仁。”良子書的這句話十足的是戳到了木易封的痛點,這麼多年來,他所有的不甘心和所有的不平,都是因為師尊和師父的偏見,可居然到了他口中,卻是一個一視同仁。
“良子書,師父對你一向偏愛,你自然說的出一視同仁這四個字,可是你好好想想,論輩分,我比你先進靈宮,論修為,我也並不比你差到哪兒,若不是師尊欽點你為靈宮大弟子,想必你如今的修為也不如我,論努力論勤奮,我也是日夜不顧地修煉。不管是論哪一點,你良子書都沒有給我強的地方,可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師父他們卻對你如此偏愛,對我卻是不管不顧。你覺得,這公平嗎?”
木易封越說著,便越是覺得胸腔裏的一腔怒火沒有地方發泄去,他實在是不明白,這良子書到底比自己好在哪?明明比自己還要晚一步進入靈宮,卻偏偏可以成為靈宮的大弟子,成為師尊寵愛師弟景仰的大師兄,連玄武師尊都隻欽點他為自己的嫡傳弟子,將靈宮之中最高深的武功傳授給他。
這一點他真的不甘心。
他恨,他實在是恨得很,他恨這所有的人,他恨師尊和師父為什麼這般的偏心,他恨良子書一出現便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他恨那些個師弟,還這般擁護著一個掠奪別人東西的人。
他更恨,更恨老天為何對他這般不公平,別人的家庭都是幸福美滿,卻隻有他,出生在貧苦人家也就罷了,還讓他在那麼小的時候,父母便因豺狼雙亡,自己成了孤兒。
所以在他有機會進入靈宮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欣喜,多麼的想通過靈宮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可事實上,不管自己有多麼的努力,不管他的劍術有多麼的快,靈氣修為有多麼的進步迅猛,隻要良子書在,師尊和師父的眼裏就永遠都看不到自己。
他實在是不甘心,他隻想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敗良子書,告訴師尊和師父他們,他才應該是靈宮之中最得意的靈宮弟子。
可是,良子書有玄武師尊親傳靈氣修為,隻在這一點上,他便輸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