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陳靖連忙朝宋墨譽見禮。
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平時和皇子們沒什麼交集的楚襄侯府,居然因為衝喜之事一下子來了倆。
這要是放到往常,全府上下一定會感到驚喜莫名的。但是自家兒子現在暈厥不醒,他還真沒有多少心情來招呼這兩位天潢貴胄。尤其是他還想舉行個特殊的拜堂儀式。就是不知道這樣做算不算違背了皇上的旨意?
“罷了。”宋墨譽一擺手,“咱們也別再這耽擱了,還是趕快去你府上觀禮吧。”
“好好,太子您先請。。”這左耽擱,右耽擱的,可千萬別誤了吉時,耽擱了衝喜。
隨後宋墨譽的東宮太子儀仗在前,三皇子宋墨允的皇子儀仗在後。之後俠士陳靖帶來的隊伍。
然後,又有幾人因為太子和皇子都跑去觀禮了,他們也想跟著湊熱鬧,順便看看這位被譽為最好命格的女子衝喜後那位昏迷不醒的陳世子會是什麼效果?所以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隊伍當中。
沈千若則在餘下的路上從茶壺中倒了一些水於手中,隨後將水撒到了水霧鏡上。然後便凝神查看每個水霧鏡上的水滴。
可能由於馬車顛簸,各個水滴上的影像很快彙聚到一處,在她很腦海中映出一個完整的畫麵來。
就見自己身穿大紅色的喜袍站在一個青年男子的床前,那個男子緊閉雙眸昏迷不醒,但是他的魂魄卻從身體中逃逸出來,衝著沈千若讓她救他,說是隻有她可以。
她卻對他說,太晚了,假如沒有什麼拜堂儀式耽擱的話沒準還有可能。
那個男子魂魄不信,隨後伸出長長的指甲朝她脖子掐了過來。
口中還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為什麼當初在水裏的時候,你不先救我。
沈千若忽然驚醒過來,頭痛的厲害。
她捏了捏鼻梁,又死死地按了按兩側太陽穴,才讓自己稍微緩解了一下。
用水霧鏡固然能夠提前預測點天機,但是這個太傷神了。
看來今後想要測算,不能光指著水霧鏡。如果有可能,她還是要研究一下適合自己的推演之術才成。
一想到這兒,她就不由得想起被林軒翌害得掉到水中的算經來。
也許那本算經對她來說也沒用。但是人都有種執著,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還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之上。
等緩過來後,她細想了一下那個畫麵,那個男子他見過,分明就是陳端瑞。
那這個測算是想要告訴她什麼?就是說自己衝喜也不成嗎?
還沒待她細分析,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七小姐,楚襄侯府到了。”說話的是駕車的張叔。
“知道了,咱們先別著急下車,等一下看看。”沈千若吩咐道。
“好的。”
陳靖一行到了門口也沒著急進府,他在等李媒婆。
過了一會兒,被叫過來的李媒婆朝陳靖為難道:“侯爺您看?”
陳靖冷冷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要讓安平縣主上花轎。”
他是知道這幫媒婆有的是方法對付不想上花轎女子的。
“那好嗎?”畢竟眼下有這麼多大人物跟著呢,一個不慎,人家一個侯爺肯定沒事,大不了將所有的事都推到她這個小媒婆身上,可她擔待不起啊!早知道不管侯府給多少錢都不接這個活了。
“怎麼,你是不想這麼做了?”陳靖威脅道。
“不,不。”李媒婆連連擺手。
“哦?是不敢做?還是不願意做?還是別的?”說完這些,陳靖淡淡地看著李婆子,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為了自家兒子,他可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李媒婆連忙道:“不是,老婆子是不敢不聽侯爺的話。”說這話的時候,她頭上的汗都流下來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做的話,眼前這位侯爺弄不好會要了她的老命。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陳靖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冷冷道:“那還不趕快去。”
“是,是,老婆子這就去。”李婆子說完,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朝沈千若的馬車走去。
“七小姐,那個討厭的媒婆又過來了。”張叔提醒道。
“我知道了。”沈千若說完,輕輕掀起了車簾一角往外張望。
就見李婆子眼珠子轉來轉去,顯然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隨後,她又取下自己手上帶著的鐲子,用手帕遮擋住在做著小動作。
沈千若冷眼旁觀,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死媒婆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
李媒婆顯然心虛。她把帕子死死地攥在手中,腳步不由放慢,還四下打量了一圈,看有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