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都這麼久了，怎麼祖母還不醒啊？女兒都要擔心死了。要不等祖母這次病好後，女兒抄些道經去道觀前替祖母祈福吧。”
“嗯。等你祖母好了，我和你祖母說一聲。”
沈懷在外麵聽裏麵沒有動靜後，方推門而入。
沈千若等人跟在後麵進入。
雖然隻是大致一掃，也不難看出，這裏擺設樣樣精致，且價值不菲。娘幾個都小心翼翼緊隨著沈懷，生怕走錯一步，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給父親（祖父）請安。”
見沈懷走進，徐氏趕忙領著沈君妍、沈嫵、沈媚幾人上前見禮。
沈懷一擺手，免了幾人的禮。
“老大媳婦，你母親這是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看著臉色不好，緊閉雙眸的吳氏，沈懷關切地問道。
“早上給母親請安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著說著話母親突然兩眼一閉，就不省人事，怎麼叫都叫不醒了。”徐氏說完，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
這人演技真好。沈千若禁不住多看了徐氏一眼。
“那請過郎中了嗎？”沈懷問道，“郎中怎麼說？”
“郎中說可能是有什麼邪火？說是……”徐氏沒有把話說全，但有意無意往唐韻娘幾個的方向看了過來。
沈千若嘴角微不可察的上勾了一下。果然在這等著呢。
“有話快說。”沈懷不耐道。
“說是可能被什麼東西給衝撞了，最好還是請天師過來看看比較好。”徐氏說完，將頭微微垂下，生怕說這話惹沈懷不高興。
“這是哪個郎中說的？”沈懷有些不信。
這也太湊巧了吧，什麼時候不病，偏偏要趕三房一家回來後病？還要請天師？
“是仁濟堂的曹神醫。“徐氏回道。
仁濟堂是京城最有名的醫館。曹神醫之所以被稱為神醫當然是因為人家醫術高明。京城權貴家一旦有哪家人生病都願意請他給診治。但這人業務太忙，很難請得到。
這次曹神醫能親自過府給吳氏診治也算給足了淮陽伯府的麵子。
如果換做別人，沈懷還未必會信這套說辭，但這要是曹神醫說的，他還真就信了一二。
等他上前坐在小杌子上一拉吳氏的手，發現冰涼一片，就更加信了幾分。
“夫人，老夫來看你了。”沈懷試著跟吳氏說話。但吳氏眼睛閉得死死的，連呼吸看起來都很弱，一副快要掛了樣子。
“夫人，你快醒醒啊。老夫來看你了。”沈懷繼續道。
吳氏還是沒有反應。
沈懷有些心焦地吩咐道：“徐氏，叫鄭興再多去請一些郎中過來給老夫人看病。”看來不是裝的，他之前還真錯怪了老妻。
“這……”徐氏猶豫道，“曹神醫已經是京城最好的郎中了。如果再請別人，這不是對他不信任嗎？要是被傳揚了出去，咱們府上以後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想要請仁濟堂的郎中，可就不容易了。”
徐氏想了想又道：“不如這樣，剛剛二弟妹和娟丫頭也都病了，已經叫人請了郎中過來，不如讓那個郎中再給母親看看，您看這樣可以不？”
仁濟堂那種大醫館的郎中都自視甚高。他們最忌諱是別人對他們醫館的不信任，一旦傳出有哪家請了他們的郎中給看過病後，又去尋了別家，那今後想要再請他們就真的很難了。
對此，沈懷也知道一二，所以聽徐氏這麼一說，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徐氏的提議。
“那老二家的和三丫頭是怎麼回事？”這不是跟著添亂嗎？
“這個兒媳也不知。本來二弟妹和娟丫頭都好好的在這裏侍疾，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人也突然莫名其妙就暈倒了。”說完這句，徐氏再次往唐韻娘幾個的方向看了看。
沈懷皺著眉頭道：“還有這樣的事？”
“是。”
“那就先等等看那個郎中怎麼說後再定吧。”
雖然看到徐氏頻頻往唐韻母子幾人方向看，但自詡是一個吃過的鹽比別人走的路還多的沈懷，又怎麼會不清楚這後宅當中的一些彎彎繞呢。所以他故意沒有理會這一茬。
不多時，給趙氏和沈君娟看病的郎中也被叫了過來給吳氏診治。
這個郎中是回春堂的郎中，姓江，也是京城比較有名的郎中。
等他診治過後，沈懷開口問道：“江郎中，你看老夫的夫人究竟是什麼病？”
“這，”江郎中捋了捋下頜的山羊胡，高深莫測道，“不好說啊。”
“怎麼個不好說？”沈懷連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