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若做這一套動作下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看著堆在窗口渾身打顫的林軒翌,雪初容差一點沒樂出聲。
哈,這就怕了?就這德行,還來嚇唬她?
林軒翌則尷尬的將帕子從口中拿出來,再裝作沒事人一般揣到了懷中。隨後帶著委屈的口吻道:“下次你可別這樣嚇人了。”可嚇死他了。
“這隻是給你個教訓而已。”沈千若冷著臉道,“你也記住,絕對沒有下次。”
林軒翌沒有做出承諾,隻想著下次一定不能這麼輕敵才行。
隨後動作輕盈地翻身躍出了沈千若的房間,接著雙足一發力,用輕功翻上了屋頂,再幾個縱身後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這人的輕功估計比自己還要強吧。等轉身看到滿地的鱔魚,沈千若差一點罵街。
她能說她不怕死人,但實在是厭惡死了這種滑膩膩的軟體動物嗎?
“流星,你把胖麗叫起來把這裏收拾一下。”
“是。”
等流星和胖麗一前一後進到屋裏,看到滿地鱔魚也是吃驚不小。
“這是?”胖麗問道。
“有人可能知道咱們想吃鱔魚了,所以特意送來的。”沈千若輕飄飄地說道,“胖麗啊,明天中午把這些個東西都做成吃的。”
“沒問題。”胖麗傻傻道,“這個可好吃了。”
流星欲言又止。
剛剛她可是看清楚那人是誰了。但自家小姐不說,她也無法問出口。
天知道沈千若這一宿睡得有多不好。睡夢中的她被蛇整整纏了一宿。
等第二天醒來,雖然知道做那樣的夢是因為被林軒翌弄來的鱔魚鬧得,但沈千若還是給自己算了一卦。
她從荷包中掏出了六枚錢幣,待洗淨手後,虔誠地祈求了一下想要算的卦。接著在雙手中晃動了這六枚錢幣,隨後拋於桌麵之上。
待六枚錢幣停止轉動。她仔細看了一下錢幣正反麵,又看了下錢幣的分布。
最後按照前世所學,初步算為大吉。但這……有桃花運是怎麼一回事?
呃……不準吧。
這是她首先能想到的。
主要是她剛剛想要算的卦是求尋物,根本就沒算愛情運。完全是這一卦打出來的衍生卦。
再看看外麵的天氣,索性連天氣一並算了吧。
雨。
不能吧,這天氣怎麼會有雨?
如果是前世,她一定會相信卦上所顯,但來了這裏後,她實在是搞不懂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會讓她算卦出現了這麼大的偏差。
她今天之所以算卦,是想要出門去看看沈懷給她和沈千瑩的兩個店鋪,順帶想要去書齋買一些這裏關於卦象,命盤、命理這樣的書。
一想到這兒,她就想起雲穀子那個老神棍來。
那老頭雖然收了她做徒弟,卻不負責教她算卦,說是讓她自己領悟。
尼瑪!領悟個屁啊!純粹是在打擊她算卦的自信心,好伐?
沈千若將胖麗留在家裏做鱔魚,隻帶了流星出的門。當然事先和吳氏打過招呼,但是人家吳氏壓根就沒理睬,甚至連車馬都沒給配備。
這點問題倒是難不倒沈千若。他們一家來時自帶了車馬,就是那種低級的黑色清油棚馬車。車夫還是張叔。這樣她出門就不算頂著淮陽伯府的名頭了。
等出了門沈千若沒有先去看南門大街那兩處沈懷給的店鋪,而是打算趁大早上,天不熱先去書齋。
流星事先已經打聽妥當,京城最有名的書齋乃鴻鵠書齋。所以沈千若就讓張叔直接駕車去那裏。
鴻鵠書齋位於離南門大街不遠的風雅大街。
這裏雖然不如南門大街那段繁華,但勝在雅致。這裏的店鋪要麼是品味極高的茶館,要麼就是古玩字畫店,樂器行,再有就是棋社之類。
鴻鵠書齋建在這裏也算是物以類聚。
這裏不像是其它大街那種喧鬧,而是有著說不出的雅致和韻味。即使偶爾有聲音傳來,也是那種悠揚的琴聲、簫聲,還有一些人在抑揚頓挫吟詩作對的聲音。最喧鬧的不過就是一片叫好聲而已。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七小姐,鴻鵠書齋到了。”是張叔的聲音。
“嗯。好。”
張叔之所以稱呼沈千若為七小姐,是因為前不久吳氏迫於沈懷的壓力,給三房幾個小的序了齒。並且吩咐下麵的人按照新排序稱呼他們。
其中沈千若排在了淮陽伯府眾小姐中最小的老七,沈千瑩排在了老四。
排在最前麵的幾位仍然是沈君婉、沈君妍和沈君娟。老五和老六就是沈嫵和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