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喊我又是什麼事?”二叔剛從車上下來看著站在店門外等他的我就是這麼一句話,我哎了一聲,也不想解釋,隻是讓開了身後請二叔想店鋪內走去。
“哎!天色還早,怎麼你就要關門了。”二叔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大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坐到了椅子上,一點兒也不自己自覺地拿起了我的那紫砂壺直接跑後麵自己給自己倒騰茶去了。
“哎。”看著走出來的二叔,我歎息一聲,從店裏拿出了一瓶五糧液,邊陪他喝著,一邊把今天見到那個怪人的事情告訴了他,我是以一種無比鬱悶的心情在說,沒想到他聽了之後,嘖了一聲:“三足兩耳的玉鼎,呦喝,這真是橋上自殺不跳河——撞巧。”
我一聽納悶,感情二叔見過他,那麼那張照片,一想到此我反而覺得有了些許輕鬆,就問那是怎麼回事。二叔說他前幾天出外有點兒事,也是在自己住的酒店裏被人找上了門,那人也是個怪人,將自己穿的破破爛爛的,向他賣的也是一個三足兩耳的玉鼎。
“那玉鼎怎麼樣?”我忙問二叔。
“三足兩耳。鼎身大約一巴掌長,上麵刻著一個‘鎮’字,通體是一種剔透的光澤。”二叔毫不在意的說了一聲,端起那杯給自己準備的大紅袍美美地喝了一口。
我看二叔這個樣子應該是沒見過那張照片了,不由得歎息一聲,從櫃子裏拿出那張照片慢慢的反扣到了桌上,對著他說:“你看看吧。”
“恩?什麼東西啊!”二叔本來原本滿臉通紅進入狀態的人,可是當他拿起這張照片,一看時卻是臉色巨變,甚至手裏的那把紫砂壺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怎麼?”我忙問:“這東西有蹊蹺?”二叔雖說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認識二叔的人都知道二叔的城府如何,即使這照片再怎麼怪異,能讓二叔如此失態,卻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這東西你哪兒來的?”三叔沉默的半天,跳起來一把抓住我道:“哪兒來的?”
“那個怪人走後我就在店裏撿到了他,而且我還聽他一直在說‘沒時間了’。”我倒是被二叔這樣給嚇了一跳,探過頭去看向了這張照片。
畫麵上呈現出的是一個五官扭曲的人,一張嘴張的老大似乎是在逃命,細看會發現這是父親,可是父親走的時候還是一頭黑發,在這照片上卻是已經滿頭的灰白色,四年時間讓一個正值壯年的人轉瞬間變得看上去比大街上古稀之年的老大爺還蒼老的樣子,這該是受了如何的煎熬。
更為重要的是身後,在父親的身後……不對,或者說是整張照片除了父親的臉是白色的,其餘的都是一片黑色,整個背景充斥著莫名的陰冷。而就在這種陰冷的邊緣上你會看見一盞大紅燈籠,直徑數米的紅燈籠。
就如同觸電一般,我感到腦子裏一陣的眩暈,即使再次看到這盞大紅燈籠,我依舊是感覺到一陣的眩暈,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恍惚中我仿佛是看見了一個地獄的惡鬼正在爬向我。
回頭隻見二叔一臉凝重的看著這張照片,嘴中喃喃道:“竟然是真的,真的。”
“二叔。”我搖了搖他,隻見他驚醒了過來,就這樣直勾勾的盯住了我,半天什麼話也沒說。
“二叔。”我道:“你看了半天,看出了那黑漆漆的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