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央,我帶你四處去逛逛吧!”明明該是十分溫和的話語,他卻說得麵無表情。
走至錦玉閣門口,帝辛低聲吩咐了門口的待從幾句話,之後引著我來到了一處景致典雅的園子裏。這個園子有一個簡單的名字一一梨園。
剛進園子,便有清香撲麵而來,令人心醉神迷。抬眼望去,滿園堆雪般的梨花層層疊疊壓滿了枝頭。清風拂過,夾雜著春天的氣息以及新添的幾分熱度,卻有幾片葉子簌簌落下,竟如白雪一般紛紛揚揚。無怪有人說: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在我仍呆滯時,眼前突然一黑,一雙手從身後遮住了我的雙眼。隻聽見耳邊一人輕聲道“梨花雖美,卻也不可這般去看。”
在我剛反應過來時,那雙手拿開了,眼角仿佛還有溫度殘留。
眼前有一人,迎著日光,含笑“繼續向前吧!不要在一個地方停下。”
複前行,隻見在那梨花開得最盛的地方,有一石桌,二石椅,一銀酒盞,二青玉酒杯。一股清香侵襲人的神經,不是花,準確而言是酒,是梨花所釀的酒一一梨花釀。
我禁不住的兩眼放光,心道:這皇宮果然奢侈,倒也沒白來。
我朝帝辛微微笑了笑,拂袖執盞,仔細往兩個青玉酒杯中倒酒。青玉酒杯中的酒,泛起醉人的光澤,再應了這景,才終於明白為何人們總說一一好景還需美酒配。對景當歌,把酒言歡,人生幾何。
執起酒杯,細細一啄,綿長悠遠的味道,到頭來卻還有著一絲苦澀。
我微皺雙眉,帝辛放下手中的酒杯,似是觀察到了我的神情。嘴角的笑有些放肆而張揚。
隻見他悠悠道“這梨花釀是往年春天取最嬌嫩的梨花,再配上幾味藥材所釀製的。至於為何其中有一分苦澀,我想聰穎如你,細思定知。”
我終是心下了然,梨花如雪般甜美,它將清甜美麗都留給了世人欣賞,而自身卻將苦澀深藏。或許這就是春天。
“嗬。”帝辛輕笑出聲,又突然不知從何外取出了一隻白玉杯和一個小碟子。“白玉杯中的是清晨收集的百花露,而小碟子中是一碟梨脯。梨脯雖外形不甚美,味道卻還是不錯的。至於這百花露?”他略一停頓,抬手執起白玉杯,將百花露倒了幾滴在青玉杯中。
“氣味變了”我嗅了嗅。
“你屬狗的啊!”帝辛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略微一滯,悠悠地盯著他。
“咳,咳。失態。”帝辛摸了摸鼻子,被我盯得有些尷尬。
我微微笑著,端起青玉杯複嚐了嚐。清甜的味道,稍微有些醉人,苦澀的味道不再有。
於是一杯一杯又一杯,那一壺酒便喝幹淨了。我有些不舍的將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看著帝辛杯中還有酒,我繼續悠悠地盯著他。
他被我盯得無語抬頭望天。
於是我稱他出神之際,將他的杯子端來,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