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外麵好冷。”男人開了門,扶著我的肩將我攬進屋。他身上還裹著圍裙。
他拉我走到沙發旁,一粒粒解了我大衣的扣子,溫潤的語氣說:“飯馬上就好,你先坐下喝點水。”
我坐下不到五分鍾,他從廚房端了菜出來:“婉兒,進去幫我拿下碗吧。”
我進屋,找到碗,他亦從外麵進了來,抽了筷子和勺子遞給我:“這些一起拿出來,我來端湯嘍。”說著戴上厚手套,端了湯盆。
一切,就像一對和睦的夫妻準備吃一頓冬日的暖餐。一切,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他解了圍裙,給我拉開椅子,待我坐好,他拿起碗:“這個我燉了一下午,你嚐嚐怎麼樣。我可是托人從通江帶的銀耳。”他盛了湯,放在我麵前,剔透的,滋潤的。
“謝謝你。”
“嗯~跟我還這麼客氣?”
他優雅舉筷,從容平和:“這是你愛吃的西蘭花,你嚐嚐我做的怎樣。”
“怎麼,不想吃嗎?沒胃口?”他放下筷子,像是關心地審視著我的臉色。
“我……不太餓。我喝點湯。”
“那你多喝點。”他又成了一勺,添滿我的碗。
“你和袁瑞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我心一顫,再裝不下去:“你放過他好嗎?”
他若無其事地夾著菜,淡淡笑著說:“我說過,昨天你跟他走了,比天的事就沒得商量了。況且,我看他貌似也不在乎啊。”
“那,昨天晚上人命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擦了擦嘴,轉過臉來看我,那隻手帶著輕柔的力度撫上我的臉,一如既往的冰涼,他眼裏竟依然是秋水潤澤:“你想讓我怎麼辦呢?”
“我。”他輕聲詢問的語氣,讓我想起很多次跟我談天的他,想起那個暢談了整晚的知心感,我說,“我特別喜歡吃肯德基的原味蛋撻,但是因為太貴,規定自己每周隻能吃一個,有一次好不容易又到了吃蛋撻時間,我發現新出了一種蓮子蛋撻,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拒絕不了新鮮,於是用那周僅有的機會買了蓮子蛋撻,結果發現比原味的差遠了。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女人於男人就像蛋撻,你吃原味吃了半輩子,發現新鮮口味的時候,忍不住嚐了一下,才發現最好的原來一直在身邊。”
他有些好笑地彎了眉眼,湊近我,說:“小婉兒,跟我說教?”
我往後躲點:“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感情,但一定不是非我不可的愛。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盡管拿,但一切和袁瑞沒有關係。你跟他無冤無仇,何必一定要置他於死地?袁瑞做到如今地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我相信你在官場這麼多年,也不會幹幹淨淨毫無把柄,若他盡了全力查,到時候魚死網破你也會損失不小。”
他皺了眉,依然溫和的表情,眼裏卻有些不悅,撫著我臉頰的手指加了力道:“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們不必要為了我鬥得兩敗俱傷,更何況我於你而言隻不過是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蛋撻。”
他收回了身子,慣常儒雅藏著情緒的眼在我臉上來回打量,打量,最後斜揚了唇角。
他站起身,挪開他的凳子,彎腰胳膊環住我後背和膝下,在我耳邊說:“那我要嚐了再棄。”
他抱起我上了樓,將我放在床上。他站在床邊俯視著我,嘴角帶著微小傲然的弧度。他優雅地除去了身上那層名貴的覆蓋,微眯的眼就向我壓過來,和他身體的重量一起。
我的下巴被他捏住,吻稍後而至,他的手在我身上作業,阻隔被層層褪去。這一次,他再不是細細慢慢如品嚐紅酒一般,動作不急促,卻覺不出任何感情,就像他在擺弄一件物品,一件他不太喜歡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