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宿舍的架子上有很多的圍巾,都是秋天的時候我買給你的。那時我下班走出比天,覺得比前一天冷的話我就會去旁邊的商場轉轉,想給你買些什麼,總是不知不覺就轉到那家圍巾櫃台,質地很舒服,中國風元素的樣式我很喜歡,我就買下,國產的,不算便宜,但肯定配不上你的身份,我也不敢送給你,可我就那樣買了一條又一條,那個月的工資全光了,我都沒舍得給自己買件厚衣服,還好有小呂解了困窘。我總是想象著你戴上他們的樣子,直到那一天我看著你戴上清君送你的阿瑪尼,在她如玉般的笑顏下,我的自卑無處遁形。
昨天正給你寫著,南局長就來了,我急忙關了電腦。
他說餓了想吃我做的飯,我走去廚房,他突然從後麵拉住我,看著我關心地問:“你身體不舒服嗎?肚子疼?”他的語氣聽上去溫柔,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皺眉頭的樣子。
我說可能天氣冷,肚子著涼了。
他給我灌了暖袋,不容分說把我抱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就給我端了一杯帶著薑味的紅糖水,熱騰騰的。
我說:“謝謝。”
他微微笑:“你躺一會兒,我去做飯。”
那頓飯真的是他做的,他沒有讓保姆做。我沒想到他那麼忙的男人竟然會做那麼精致的菜。
昨天下午他隻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我小說都還沒寫完半章,正回憶著和你在茶馬古道上騎馬時聽見的鈴鐺聲,他就回來了。
他給我買了一雙淡藍色很厚的棉拖鞋,還有一身粉色毛茸茸的睡衣。
他親手給我燉了銀耳蓮子粥。然後他就一直坐在客廳,也不進來要求我跟他說話。
他忙了一下午,做好飯才進來問問我有沒有不舒服。
我說沒關係了,他就叫我換上厚睡衣去客廳吃飯。
晚上他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進屋拿了毯子蓋在我腿上。後來他又給我煮了紅糖薑水,關了暖袋,把我送進被窩,問:“一個人害怕嗎?”
我說:“不害怕。”
他還是那樣笑著說:“那我就走了,我在這裏你不自在,你安心睡覺吧。”
他轉身離開,給我關上房門,他離去前的背影被床頭燈照上一層暖暖的橘色。
他的笑,他的關心,他的輕言溫語,他放下工作留在這裏陪我,他細致體貼,他毫無要求。
袁瑞,我該怎麼做呢?
袁瑞:
下午三點,你好嗎?在幹什麼呢?
開會?埋頭看文件?我想起你把我帶到辦公室的兩次。你不知道你低頭工作的樣子有多麼迷人。
你有多麼迷人。
你隻消一抬眼,一瞥的關注,甚至隻是坐在那裏呼吸,都能讓人看了心怦怦跳。
我和你的小說,我寫到那個午後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一個人住,你點了頭。
你當時是故意的嗎?讓我誤會以為你沒有家室。就是那一聲“嗯”,你要去了我整個長長的一生。
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恨過你。
今天中午南局長又來了,送給我一個和他一樣高的熊。一點都不誇張,和他一樣高呢。
他把熊放在沙發的一側,笑著對我說:“看電視的時候你坐著不舒服,又不願意靠我,給你弄個大熊放在這,以後你可以靠他了。”
然後他看著熊看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我很嫉妒。”
袁瑞,你說南局長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這樣的好,我想是女人都抗拒不了吧?
你別生氣,我的心裏隻有你,所有有關愛的部分,都給了你。
為什麼我總是夢不到你,我每天都很想很想見你。
你說,我能去比天外麵找個隱蔽的角落看一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