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總裁的訓斥(2 / 2)

“喂!”他的語氣還保持著跟我說話時的嚴厲,“我在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語氣軟了下來,透著疲憊,換做一種柔軟的溫暖,他獨有的令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溫暖,“工作上的事,沒關係……我有空,一會兒我去學校接你……嗯……嗯……你穿個厚點的外套,裏麵別穿太多了,室內熱,可以,那天買的那個就行,好……我到了給你電話,你先做點別的……嗯,嗬嗬,好的,晚上見。”

他掛電話,將手機放在桌上,嘴角還保留著那一縷醉人的暖意。

緩緩地,他收了視線,也收了笑容,抬頭看我,表情比之前有所緩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個項目是你負責的,中間換人也不好。我希望你能認真做完這個項目,然後是走是留都由你決定。”

“是,我一定認真完成,再不會出錯。”我站起身,向對麵的他鞠躬,“對不起,袁總。”

“嗯,下不為例。”他淡淡應和。

我狼狽離開。

他是說,我知道你來這裏工作是因為我,現在我不愛你了,你也不能不好好工作,至少做完這件事,然後你就可以從我的世界消失了。

是這樣吧?

不愛了,請你收尾,然後離開我的視線。

不愛了。

他不再愛我了。

那個將貼身的玉佩贈予我許了三生三世的男人,那個說除了名分我給你世界上所有幸福的男人,那個憔悴的時候捉著我的手說“丫頭,我想一直生病”的男人。

他不再愛我了。

下班的時候,沒有人蹦跳著過來叫我一起回家,沒有人把帽簷壓得低低站在辦公室門口給我打電話說“丫頭吃飯去”,沒有人發短信說想見我。

我收了東西,擠上公交,在中途的一站下了車,失魂落魄地就走去了陶然亭公園。

這是晚秋,枯黃的葉鋪了一地,踩在上麵沙沙的,踏碎的是一個季節的回憶。

袁瑞曾問我:“你就不能為了我犧牲一點嗎?難道你對我的愛還不如一個名分重要嗎?”

我對你的愛,我想,在這個傍晚所有讀了這個故事的人都能看到,它已占據了我的全部。我曾經的瀟灑和夢想,我所有的驕傲與淡然,隨著這份愛來了又走,都一起不複存在了。你走了,愛走了,也帶走了,我的一切。

我把小小的荷包握在手心,裏麵淩亂的碎玉隔著布料仍是尖銳地劃疼我掌心的紋路。我刺痛地張開手,那個被繡得歪歪扭扭的名字就像跳脫出很多張臉,淡漠的,抿著唇的,溫柔的,眷寵的,疲勞的,嘴角輕輕笑著的。我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盯著最上麵那個名字,手懸在屏幕上,又移開,合上手機,又翻開,

“早知道是這樣……”

“啪!”

手機鈴聲突然響,我手一抖,它就摔在了地上。

“怎麼,手機不想要了?”男人的聲音像這秋日傍晚突然而來的風,含著秋水的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