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丫頭,你說我要怎麼辦(1 / 2)

不知道你們這一生到現在,可曾體會過那種傷心,請原諒婉琬提及這樣的心痛,就是如果你們經曆過親人的死亡,那種悲傷是讓你想站都站不起來的。

不要說愛的程度遠遠不能比過親情,愛到深處,那個人,就占據了你的心靈和骨血。

當你看著愛的男人在你麵前第一次卸下堅強,說著每個笑容背後他吞進心裏的眼淚,當他第一次在你麵前脆弱地哭了,當你發現他日日承受著和你一樣的痛苦,你會難過到什麼程度?

那時,我在他麵前倒下了,就那樣徑直軟著身子坐到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

你的苦我明白了,可是我們能怎麼辦?

他走過來彎下身子,將我裹在懷裏,不再有怒氣,軟軟的安靜了下來:“起來,別坐在地上,你病還沒好。”

我滿臉橫淚仰頭看他:“袁瑞,對不起……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那時那刻,我多想看著他藏了一個秋夏淚水的眼,說一句,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可是習慣,讓我把這句話藏在心裏。

這不可以的愛,是一種多麼沉重的罪孽。

愛到深處,我怎麼辦,你怎麼辦。

“我先送你回去,別在這著涼了。”他還是將衣服裹到我身上,重新打車將我送回了家。在車上,他一直執意讓我在他的懷裏。剛才的怒氣已然又變成全心的嗬護。

可我知道,他同我一樣,煎熬了很久的心已經太需要嗬護。

“你先吃點藥洗個熱水澡,我不能就這樣走了得回去陪他們散場。我盡快回來。”他把藥拿出來,囑咐我。

他帶我來了他的家,那個曾經我們的家,他說他今晚生病難受的厲害,需要我照顧。

他走之後我躺在浴缸溫熱的水裏,他狼狽著低吼著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我心裏久久回蕩,他最後的那滴淚,我知道,那將禁錮我生生世世。

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進了門往前走幾步,迎上去接他的我,他就半倒在我懷裏,身子滾燙。

我一步步拖著他走到一樓客房的床邊,將他身子放好,給他脫了衣服,蓋上厚厚的被子,給他倒了水,喝了藥,他一直都是很順從的狀態。

“你上樓去睡吧。”我將他重又放好,以為他已經病得神誌迷糊的時候,他卻睜開眼虛弱地對我說。

“我在這兒陪你吧。”我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將他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裏麵。

“你去睡吧。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也生著病,別又重了。”

“那我跟你睡一起,我病剛好還有抗體,你晚上需要照應。”

“丫頭,兮兒,你和我一樣,愛我。”他不是問我,他在陳述。

我動了動唇,又動了動,真心的話,該說的話,哪個都說不出口。

“我冷。”他看著我說,平日深邃的眼裏竟有了一種讓人憐惜的委屈。

“我再給你加床被子。”

“我要你。”他弱弱地,固執地說。像個,生病的孩子。

我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抱住他結實的身軀,他的熱度讓我也出了汗。昨天下午,他是不是也這般抱著我,忍著熱,隻希望自己能替對方受了所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