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講話時從容自信,眼睛從誰的身上掃過都是深邃威嚴。
我們在開會,袁瑞親自主持。
他決定將原本敲定的兩層一個體驗間改為每層一個,設成休息室的性質,並且根據每層部門職能的不同設計體驗間裝修的不同風格。
“所以,財政上老陳你要全力配合。”袁瑞開始做總結陳詞。
“沒問題,隻要小宋說話,我這裏綠燈打開。”
“小李,”袁瑞將視線看向後勤部的美女經理,“阿嚏!……抱歉。”他鎮定地擦擦鼻子,“小李你必須全力配合宋婉。”在必須兩個字上重重強調。
他這一句話,幫我避免了多少麻煩啊。
我感激地看他,卻想起昨晚我對他吼著“肮髒”“齷齪”,其實我不是這樣認為他,那時我隻是太為豆豆悲傷。
他威嚴的目光直直轉向我,我心虛避了開來。
“下個月是比天的十周年慶典,小宋你負責編排一個和咱們新的企業文化思想有關的節目。你先想想,過幾天我找你。”
“……”
“就這樣了,散會。”他話接得生硬,甚至不等我說一個好字。
“阿嚏……”這是今天會議上他第五個噴嚏了。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鼻音,一定是我把感冒傳給他了。前天他喂我喝藥,昨日他抱著我發冷的身子,我感冒從未好得這樣快,今天隻是輕微餘症,他卻……日理萬機的他,回家有沒有人照顧,感冒起來該有多難受。
袁瑞坐在那裏擦鼻子,小李和小馬先離開了,坐在我對麵的陳總還在低頭寫什麼。
我也假裝在筆記本上寫東西,想等到最後,跟袁瑞說聲對不起,那兩個詞太重了。那樣的詞被我砸到這個男人的心上,那是怎樣一種折磨。
可袁瑞擦完鼻子就先走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也未曾把眼神向我投注一眼。今天一上午,他對我的所有態度都是完全遠距離的公事公辦,連以往眼神裏那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熟悉都不再有了。
“小宋,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袁瑞走出門口時,陳總抬頭,笑意灼灼地對我說。那種眼神很帶有暗示性。
我這是第一次被男人不懷好意地暗示。慌忙中我看向門口,袁瑞的腳步隻微微在將落下時頓了一下,便置身事外地走了。
“陳,陳經理。”我邊轉回視線邊站起身,“我,我下午……晚上有事……我得先走了。”說完我就逃了出去。這種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在來公司之前,在遇見袁瑞之前,我所有的男性朋友都是學生或從學生時代就認識的。雖然我一個人經常到處行走,可我從來不去酒吧,不去招惹不必要的人,因此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男女之間紅果果的欲望來往。
我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電梯邊,途中還不知死活地超過了袁大總裁。
坐到自己辦公桌前的時候,我的心還跳得厲害。於是拉開下麵那個小抽屜想拿點私藏的零食吃,卻發現裏麵有個方形的盒子,盒麵上赫然印著手機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