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大家再唱一首歌吧。”
明明麵前什麼人都沒有，他的嗓子也沙啞得不像樣子，可是他還是慢慢開口了。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不是民謠，不是情歌，而是國歌，在公共場合從來沒有哪個明星會唱的國歌。
好像那一瞬間，連站在那裏的和王源兒沒有一點交集的柳橙也愣了，很多不同的情緒打翻在心裏，哪一種是什麼也分不清了。
可那幾個外國人似乎並不領情，而且他們即使不懂中文，也聽出來了他唱的是國歌。
那個踢他的人又上前去，這次更加用力，好像要把他的腿踢斷一樣用力，於是又一次，王源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整個身體都抽搐著，好像連掙紮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這一次他好久都沒有動，好像睡著了一樣靜靜的蜷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重新站起來。
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他背後的人已經舉起來了一把手槍對準他，他轉過頭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背後的人卻並沒有開槍，而是用英文說。
“如果你投降，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看到這裏的王俊凱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早就猜到那些人會這樣問了，隻是覺得以他對王源兒的了解，不僅不會投降，還會惹怒那些人。
視頻裏的人筆直地站在那裏輕笑了一聲，看了那些人一眼之後幾乎毫不猶豫地開口。
“要殺就殺別他娘的一直瞎逼逼，搞的好像老子怕死一樣。”
所有人記憶中的王源兒都從來沒有這樣跟別人叫板過，聽到這些話讓看視頻的人都是一僵。
那句“搞的好像老子怕死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重播著，那個拿槍的人似乎以為王源兒在罵他，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拿起手槍對準他的大腿就開了一槍。
“嘭！”
屏幕前的古杳和柳橙都下意識張大了嘴，卻沒有叫出聲來，那槍聲特別大，讓她們覺得如果在現場一定會造成暫時性耳鳴。
可是王源兒依然是麵不改色的樣子，直到那顆子彈打進了他的大腿，明明比前兩次都嚴重，可他這一次卻是死命咬著牙單膝跪地。
最後，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沒有再開口，低著的頭也再也沒有抬起來過。
視頻結束了。
沒有人知道王源兒最後怎麼了，或許他的戰友把他救回去了，也許他真的留在那裏再也沒回去過。
那時候古杳突然又想起來那天晚上那些他曾經告訴自己的話，想哭，可是又很為他驕傲。
“我願意讓這冰涼的子彈穿透我的頭顱，讓我剩下為數不多的熱血可以撒在這嚴寒的邊疆，不奢求能讓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見到生機，隻要讓我可以為我的祖國奉獻一切，讓我哪怕長眠也可以永遠在這裏擁抱我的祖國，就夠了”
是不是他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要被抓走了，所以才趕他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