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分歧，很快的找來理發師，易烊千璽坐到了一邊等，而古杳隻是一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時不時注意到理發師認真的眼睛。
頭發一縷一縷落在紅色的鬥篷上，又順著鬥篷劃了下去，沒有感覺，隻有頭發卡擦卡擦被剪掉的聲音，並不悅耳。
鬥篷一揮，積落的黑色頭發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古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不習慣了。
以前喜歡露出額頭，也討厭劉海需要經常打理，現在換了這個發型，倒也是挺不錯的。
“為什麼不喜歡齊劉海。”易烊千璽隱著笑意問她，站在她的身後撫了撫她的及腰長發。
“……”
並沒有收到回答，古杳自己卻心知肚明。
齊劉海太乖順，太呆板，看起來總覺得不舒服，再加上自己以後肯定經常跟他們出門，他倆都是齊劉海，自己要也是齊劉海就會顯得隨波逐流了，她才不要。
“這個發型還勉強，比我想象的好看。”
不適應地皺了皺眉，伸手又撫了撫有些淩亂的劉海，總覺得怪怪的。
“走吧。”起身，古杳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該要回去了。
“你沒想過我為什麼突然讓你剪斜劉海麼？”
背後易烊千璽的聲音響起，她有些呆愣，一開始，她也沒想那麼多。
更確切的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隻是遲遲沒有捅破，不想他難堪罷了。
“當然。”古杳緩緩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轉過去的眼睛又是另一種心情。
好像萬裏冰川一下子冰凍了整個眼睛裏的情緒，她看著他的眼睛比以前還要漠然，似乎看透了一切，所以也就不再動心。
易烊千璽一驚，明明已經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他早該知道，她那麼聰明，他瞞不住她的。
照片裏的林笛一襲紫色衣裙，站在遠方的江岸邊，雙手放在背後，歪著腦袋看向鏡頭這邊的人。
江邊的風呼呼地吹，她的裙擺飛舞著撫弄著她修長而白皙的雙腿，連那一頭一向披散在肩膀上的長發也紮成了高高的馬尾，很清爽的裝束。
她的眼睛裏永遠那麼溫柔，好像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一樣楚楚動人。
每一次照片裏的她都笑得那麼開心，一直能溫暖到你最柔軟的地方。
而古杳雖然有著和她一樣的神情自若，一樣的冰雪聰明，卻就是因為這個發型，才難以讓人把她當成真正的林笛。
她古杳，不過是她的影子罷了，除了拚命讓自己變得更加一樣來討他們歡心以外，又還能做什麼呢？
更何況現在的她住在他們家，如果這點要求都完成不了，倒顯得她小肚雞腸了。
“你可以拒絕的。”易烊千璽淡淡地舒了一口氣，目光一直沒有停留在照片上過，不知道是怕麵對還是怎麼樣。
古杳笑了，走到他身邊打開他的掌心，然後把照片輕輕放在他的手裏，卻就感到吧嗒一聲，她的眼淚，竟然落進了他的手裏，亮晶晶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是第一次除了林笛以外的人，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心痛。
這麼久過去了，還是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