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華裏的一聲輕歎(1 / 2)

“叮嚀嚀嚀!叮嚀嚀嚀!”急促的鈴聲響起,轉攸了老半天的監考教師立刻活躍起來:“所有考生注意,全體起立,停止答卷。”邊說邊從考生手裏搶過答題卡,那速度,定是在心裏默默操練過無數次的。不到十秒的時間,監考教師就風卷殘雲般的來到蕭毅的桌前,毫無停頓地收走了那還有很多空白的英語試卷。“唉”蕭毅輕輕一歎,高中生涯就這麼結束了。

沒有所謂的失落與悲傷,有的隻是對高中生涯在這一刻結束的緬懷和追憶。

靜靜地走出考場,跟著人群湧動。這一刻,考生的表情應該是最生動的。有的滿臉鬱黑陰沉,有的潮紅激動,更多的則是像蕭毅這樣看不出喜樂。

學校門口擠滿了家長,焦急地向走出的考生群中張望找尋。學生的臉就是家長心情的晴雨表,從孩子的臉上可以大體看的出他們期待的答案。此時的他們也不說什麼話,配合著子女的沉默,一個擁抱,然後將厚實的手掌放在他們的肩上,陸續遠去。

“蕭毅,假期這麼長,你計劃怎麼度過?我們一家要去黃山度假,你去不?我們可以一起!”蕭毅感覺後背被人一排,接著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張華,在班上和蕭毅玩得很好的不多幾個同學中的一個。

“我就不去了,我要回老家去,去了黃山玩得高興一點,記得多拍點相片,到時別忘了傳給我。”蕭毅心裏有些發苦,自己的家境,並不足以讓自己隨意外出旅遊。再說自己也不想麻煩別人。

這時張華的身邊走來了一位看上去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看向張華的目光轉向了蕭毅說道:“小毅,要不和小華一起來叔叔家,你阿姨準備了一桌子菜,給你們慶祝慶祝,”蕭毅禮貌一笑:“謝了,叔,有時間再去你家,我家裏還等著我回去呢,就不陪你們了。”

“那好吧,以後多來叔家找小華玩。”

說完男子就帶著張華走入了人群,隱隱的可以看到張華母親在人群外向他們招手。張華很不舍地對隱沒在人群中的蕭毅大聲說道:“蕭毅,記住給我打電話。”之後就徹底的消失在人群裏。

人群很快就散去,學校保安關閉了自動電門,提著警棍,撿著散落一地的傳單。

蕭毅大步走向了宿舍,隨便收拾一下就踏上了回老家的客車。

窗外夕陽一片金黃,在車後拖成了一摸厚厚的流光。蕭毅將身體整個靠在坐位上,閉上眼,任由思緒翻飛,他很是喜歡這種毫無約束感覺。

家,是每一個人的根,所有的人都被他係上了一顆無形的絲線,無時無刻不在召喚著我們歸來。

對於蕭毅來說,這種感覺更為強烈。深深召喚著他的是他的家,確切地說是他家附近那些數量繁多,充滿神秘的山洞。隻要一看到或想起這些山洞,蕭毅心中都會湧起去探索一番的衝動。

這種衝動不僅是蕭毅有,居住在這裏的人們心中都藏著這樣一顆種子。這種感覺就像野草一樣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斷地在每個人的心裏瘋狂蔓延,又隨著身體的衰退逐漸消淡。

在十二年前,那時的蕭毅不到六歲,村裏的三十幾個青壯年全副武裝進入了最大的那個山洞,數個小時後才出來。聽說他們在洞裏見到了奇異的事物,蕭毅的一個叔叔還帶出了拳頭大的一顆牙齒。

但蕭毅並沒有親眼看見過這顆牙齒,他曾一再猜測過,那不是真正的牙齒,隻不過是溶洞裏的鍾乳石而已。後來每當蕭毅向進入過的叔輩們問起山洞內的所見,他們都是閉口不談,隻是之後每家都嚴格管教孩子,不允許再接近那些山洞。

蕭毅也被長輩們警告過,但這並沒有讓蕭毅知難而退,反而更加激起了蕭毅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客車一陣晃動,乘客們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傾斜。是司機踩了刹車。川洞,蕭毅的老家到了!

蕭毅收回了翻飛的思緒,拎著行李快速下了車。看著家鄉這熟悉的一切,想著接下來自己的行動,蕭毅的心跳不由的加速起來。

客車絕塵而去消失在盤山公路的盡頭,隻留下蕭毅一人靜默地佇立微黑的夜色中。

回到闊別已久的家裏,天色已晚,今天是不可能去的了。今晚好好準備,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出發。

蕭毅的床上堆放著一堆東西,有兩隻手電,足夠連續不斷的使用48小時。一捆約50米長的繩子,隻有蕭毅小拇指那麼粗,尼龍的,很結實,承受蕭毅一人的重量是足夠了。

兩盒壓縮餅幹,一塊家裏自己熬製的高能量玉米糖,一瓶大瓶裝的水。不是蕭毅不想多帶點水,隻是不能負重太多,那樣會使身體的靈活度受限。還有一個因素是洞裏有暗河的存在,暗河裏的水應該可以飲用。一雙登山運動鞋,一把小形的**,一把錘子。